利,但分合進擊之策略卻未受到影響,只要狄銀可汗的大軍掩至玉門關後,來個前後夾擊,玉門關定然無幸!”又對曹元德道:“大公子,如今沙瓜安危,繫於玉門,如果我們能攻破玉門關,擒殺張邁,安西諸鎮將可以不攻自破,沙州百姓的迷惘也可以一戰解除。眼下局勢尚未明朗,我認為應該更增兵馬。”

康興卻道:“不可!大公子,眼下沙州雖然還有大軍未動,如果再調兵馬前往增援玉門關,高昌那邊若是興兵來犯,那我敦煌豈非成為一座空城?我們仍需防備高昌方面的襲擊。”

閻一峰道:“但玉門關如今乃是重中之重,如果能夠擒殺張邁,安西軍自然就會瓦解,但如果遷延而無戰果讓張邁逃出生天,那我們之前的一切努力就都白費了!”

康興卻道:“可要是兵力繼續外調,致使敦煌空虛,萬一沙州有事,如何應變?敦煌乃是歸義軍根本所在,萬萬不容有失!”

閻一峰道:“高昌那邊,不是有康隆公在抵擋麼?”

康興道:“伊州兵力,不如瓜州,而安西在高昌的大軍卻有玉門關數倍之眾,若他們如泰山般壓將下來,家兄縱然抵擋得住,也難保完全不出意外。依我看,與其增援玉門,不如增援伊州,張邁如今已經如在甕中,只要保住三州不受外患,他遲早都能擒獲的。”

兩人你來我往,爭論不休,曹元德越聽越煩,揮手道:“好了!一峰,你且擬文書,催促令尊從速攻克玉門,至於繼續增援的是事情,且看北面防線如何,再作決定吧。”

不料他此話才出口,就聽門外一個放肆的聲音叫道:“大喜,大喜,大公子,大喜啊!”

曹元德最近聽到的都是不好的傳聞,聽到“大喜”二字忙問:“尊使,喜從何來?”

來的正是喀喇瓦,他最近已經在城內公開活動了,進門後笑道:“大公子,恭喜了,我回紇士兵首戰連續告捷,毗伽大汗如今已經攻破了龍泉關和赤亭關,眼下已經將高昌圍困了起來。”

曹元德一聽果然又喜又驚,康興大喜,閻一峰卻有些心裡不痛快,忙問道:“這到底是怎麼回事?怎麼進軍如此迅速。”

北庭回紇進軍高昌,其速度與決斷力都遠非歸義軍所能及。毗伽麾下臣民本來有兩大部,第一部是遊部,主要是靠回紇人統合天山北麓的遊牧民族而成,夏天居北庭,冬天居高昌,仍然過著遊牧的生活,但同時又能定期從高昌壓榨出財富來享用;第二部是居部,是高昌、伊州、焉耆的原有居民,他們耕種、貿易於天山南麓,乃是被毗伽的先人所征服。

北庭回紇的財富主要來自天山南麓,但戰鬥力卻以天山北麓的牧部為主。焉耆、高昌雖然接連失守,但牧部主力未受重創,相反還讓毗伽警醒過來,回到北庭以後痛定思痛,對內臥薪嚐膽,激勵士卒,對外向契丹請援,並與阿爾斯蘭、曹家謀權聯盟,但毗伽本人收復失地之決心卻絕非曹家可比,一到春夏之交馬上行動!

曹家這邊是看著外部局勢以定策略,毗伽卻要威厲得多,他既已經從敦煌傳回的情報中知道曹家暗中顧忌張邁便已發動攻勢,要用激烈的軍事行動來推動周邊局勢的發展他已料定:只要自己能夠逼得安西軍陷入困境,周邊與安西有隙的勢力都將群起而攻之,便如狼群聞到血腥會一起攻擊受傷猛獸一般。

因此毗伽不動則已,一動之下便傾盡全國兵力,將天山北麓的遊牧部落都發動了起來,共得六萬七千大軍,一路兩萬七千人從龍泉關壓下,另外一路借道伊州,以將近四萬人的兵力直衝赤亭關!康隆眼見回紇勢大,樂得從攻,五萬人將赤亭關圍了個水洩不通。

毗伽此次是雪恥復國而動,來勢洶洶,遊牧貴族因被安西軍奪了財富源地,這半年多來那是挨足了慘淡日子,一提起張邁那是個個都苦大仇深!所謂殺父之仇不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