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懷瑾已壓下了被角,將被子往她背後塞了塞,才慢慢起身,自己從衣籠裡尋了冬衣穿上,臉色似乎不大好。沈紫言按捺不住,問道:“怎麼了?”“沒什麼。”杜懷瑾下意識的回了一句,但隨即想到問這話的是自己的夫人,就細細說道:“就是覺得二哥這次回來的有些奇怪。”頓了頓,解釋道:“二哥勤奮好學,自幾年前去了書院以後,總是到了年關頭的晚上才回來,這次卻提前了幾日”

沈紫言對於杜懷瑜往前的歸期不甚明白,但見著杜懷瑾臉色不好,也就寬慰他:“現在離除夕也不過還有十幾日的功夫,二哥此時回來也不奇怪呀。”話雖是如此說,她心裡也有揮之不去的困惑。

杜懷瑾也知道她不過是安慰自己放寬心思的意思,苦笑了笑,“惟願我不是多慮了。我先去娘那裡坐坐,待會再回來。”這話落在沈紫言耳中,讓她心中突的一跳,杜懷瑾素來不是追風捕影的人,他說出的話,自然是有幾分依據,可是現在突然這麼感嘆,難道是有什麼隱情?

轉念一想,杜懷瑾這些日子都和自己呆在一起,更兼他和杜懷珪來往不密,也不見得就察覺了什麼,說不準到最後什麼事情也沒有,反倒是自己胡思亂想了。一面如此安慰自己,一面待杜懷瑾走後,喚過秋水:“大少爺和二少爺回來,可有說些什麼?”

秋水顯然早料到會有此問,回答得十分順暢:“只聽說是在王妃那裡坐著,二夫人還帶回來了不少特產,只是王妃似乎不大喜歡。”說著,湊近了一步,低聲說道:“二夫人聽說大夫人有孕,就想要送從山西帶回來的開過光的佛珠給大夫人,被王妃攔住了,也沒有什麼好顏色。當時二夫人臉色十分不好看,上上下下那麼多人都看著,也不知道王妃待二夫人為何如此冷漠,似乎還帶著幾分厭惡的意思”

高門大戶裡面,人人說話,誰不是帶著一箱籠的面具,看著是那麼回事,可實際上,卻又是另外一回事。福王妃性子直爽,可卻並不愚鈍,更何況見多識廣,為人處世自然八面玲瓏,哪裡會明明白白的在眾人面前表露自己對二夫人的厭惡,現如今這麼做,分明就是表達一種態度。

既然秋水能打聽到,那福王府應該不少人都知道了這一訊息。

有些時候,一家主母的不經意間流露出來的情緒,往往就是一個暗示,能影響許多人的態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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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編輯大人打賭打輸了,唉,十一七天被威脅要每天三更,表示我好不容易有假期,這下完全泡湯了,從早碼到晚有木有?沒空找帥哥有木有?室友都出去約會了有木有?我一個人形單影有木有?

好吧,我承認,我只是對於編輯大人的威脅和逼迫表示吐槽和不滿

第二百二十四章貓膩(六)

沈紫言就想到了那日杜懷瑾告知自己是二夫人攛掇著**下藥時的神情。

和杜懷瑾相處這麼久,對於他的一些脾性,可以說已經瞭解得八九不離十,杜懷瑾是那種從來不會心慈手軟的人。甚至有些時候,帶著幾分肆意妄為的味道。喜歡就是喜歡,厭惡就是厭惡,哪怕表面看起來笑嘻嘻的,心底裡卻對自己厭惡的人十分疏離,而若是有人觸碰到他的底線,他會毫不猶豫的還擊。

這樣說來,應該是杜懷瑾在福王妃跟前暗示過什麼,而福王妃又是最疼愛這個兒子的,所以才會導致今日對二夫人的態度如此惡劣。沈紫言眉頭蹙在了一起。平心而論,二夫人算計她一事,她一直耿耿於懷,就想著尋找機會敲打敲打,現在看來,自己還沒有動靜,福王妃那邊就已經先出手了。

秋水見著她眸子裡明滅不定,知道她必是在想心事,也就笑道:“小姐,廚房裡新做了糖蒸酥酪,您可要嚐嚐?”經由她如此一說,沈紫言倒真覺得有幾分餓意,也就暫時拋開了方才的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