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護士離開,他喊顧恩笑,說:“過來坐呀,幹嘛離我那麼遠。”

她依言過去,說:“看你還這麼具有殺傷力,不忍心過來破壞。”

他臉上浮上一層笑,說:“你這樣的語氣聽起來像是在吃醋。”

“沒有,”她說:“你一直都很有魅力,這是事實。”

“對你除外?”他心情似乎好了一點,和她鬥嘴。

“都已經是過去式了,以前也曾經迷戀過,這個你不應該不知道吧。”

“現在換我迷戀你了。”他突然直白,說的有點心酸:“這是不是報應?”

“估計是。”她笑,又說:“你哪有迷戀我,我怎麼沒有看出來?”

他想辯解,又被她很快截斷了:“你趕快睡吧,病人就要好好休息才行,你的身體都還沒有好。”

“你這樣我睡不著。”

“那我走好了。”

她站起來就要走,被他拉住了,問她:“還在恨我?”

她其實也並不是真的要走,就坐下,說:“沒有恨了,我明天就要帶著朵兒走,無所謂恨不恨了,只是希望你老人家能儘快恢復健康,然後東哲集團的生意能夠興旺,你不用太操心,太操心的人老得快……”

“老人家?”他重複了一遍,嘲弄地笑:“我很老嗎?”

“也不算是很老,老人家是尊稱你懂不懂?”

“如果當時我救不過來了,你還會這麼倔強嗎?”

她喉頭堵了一下,說:“上天不會讓你那麼輕易離開這個人世間的,你還有很多年的苦要吃……”

他說:“你真狠心呀!”

她一笑,說:“跟你學的,說起來狠心我比不過你。”

“還說不恨,我看你恨的牙癢癢。”

“你說的那是曾經,現在沒有感覺了。

“一點感覺也沒有了嗎?”他有些失落,哪怕她恨他,至少說明她還愛著他,愛和恨一向都是相輔相成。

“應該沒有了吧。”她有些迷茫地笑了笑,無意識地側頭望向茶几上那一摞整齊的檔案。

他注意到了,問:“不是撒謊?”

“這重要嗎?”她轉過頭來:“時間過了,感情也會過,我不想回頭了。”

“那為什麼來?還是……偷偷地,你在害怕什麼?不敢見我,還是不敢面對自己的心?”他凝眉問。

“我能怕什麼,不過是為了讓自己死心,為了告訴自己我們是不一樣的人,為了緬懷我們……曾經有過的那段日子……”她說不下去了,沒來由地鼻子一酸,想哭一場,可是缺少一個理由,一個懷抱。

“恩笑,”他叫她,聲音很溫和:“到我身邊來。”

她迷惘了一下,她坐得離他並不遠,咫尺的距離罷了,他拍了拍床邊,而後把肩膀給她,她發怔,任他牽著她的手,過去把頭靠在了他的肩頭,有些心酸,所有的委屈與難過淤積在心,卻哭不出來了。

他輕柔地撫摸著她的髮絲,用舒緩的聲音說:“我一直都是一個很理智的人,崇尚理性,因為知道肩頭的責任,事業對於我來說比感情更重要,感情那是年少才有的,因為年輕,可以為愛痴狂,那是權利,就像你一樣,有資本來揮霍青春,而我不同,我更看重的是事業,父母把東哲交到我的手裡,我必須讓它在我手裡比從前更好,沒有時間來談兒女情長,也不相信自己還會有那麼深刻強烈的情感,直到,恩笑,你來了,清風一樣,就那麼叩開了我枯寂已久的心。”

“在你面前,我覺得很放鬆,不需要掩飾什麼,我很自私,你在我身邊我覺得很愉快,捨不得放手,讓你受了很多的苦……,後來自己也體味到苦,是因為那場誤會,我用很多的工作來麻木自己,可是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