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不是什麼都不做幹在原地等著,她做不到。

紀貫新說:“如果簡程勵知道你為了他從女孩兒變成女人了,你說他會怎麼想?或者他用什麼來補償你?”

路瑤面無表情的回道:“我跟他之間從來談不著補償。”

紀貫新聞言,眼中多了幾分探究,隨即道:“怎麼著,你倆好到穿一條褲子了?”

路瑤說:“就憑他對我好,從小到大從來不會給我難堪。”

此話一出,路瑤立馬後悔了。她後悔竟然會把紀貫新跟簡程勵一起作比較。

簡程勵好歹算她半個哥,兩人已有十年的交情,可紀貫新算什麼?他們原是陌生人,只是因為不得已的原因才有了交集,她竟會一時衝動對紀貫新說了這樣的話。

也許,路瑤自己都沒有發現,不知從何時開始,她覺得委屈。這委屈不僅僅是簡家的不信任帶來的,還有一絲絲的異樣,是來源於紀貫新。

紀貫新多聰明的人,一聽路瑤這話,他很快便道:“你是怪我讓你難堪了?”

路瑤暗罵自己嘴欠,可一時間也沒有好的搪塞言語,只得沉默。

紀貫新看著她避開的視線,怒火一下子就消了大半,他出聲道:“路瑤,不是我存心要讓你難堪,我說過你可以好好在新銳實習,男人之間的事情用不著你來插手,而且,你也管不了。”

路瑤很快調整好情緒,她再次抬眼看向紀貫新,漂亮的臉上已經沒有了任何的蛛絲馬跡,她只是平靜的回道:“有些話說得簡單,如果今天出事兒的是你妹妹,你也能眼睛不眨一下的說不管嗎?”

紀貫新道:“我管是因為我有能力管,你憑什麼管?”

他這話問的不客氣,路瑤發白的臉有一絲泛紅。她打小兒要強,生怕別人挑出她身上丁點的毛病,可是在紀貫新面前,她確實是什麼能力都沒有,處處被他壓制,她拼了命想要做好的事情,可能只是他一句話甚至是一個點頭的動作就可以輕鬆解決的。

他說的沒錯……

路瑤尷尬的視線微垂,幾秒之後,她唇瓣開啟,輕聲回道:“你有你的方式,我也有我的辦法,我會努力做出個好的獨家頭條來。”

繞來繞去,還是回到了原點。

紀貫新已經很久沒有過這樣的無力感,想要發飆卻發不出來,這股子惡氣憋在心裡頭讓他想罵人。

如果路瑤這會兒抬起頭來,一定會看到紀貫新那雙飽含憤怒卻又捨不得罵她的糾結神情。

沉默半晌,紀貫新只冷冷的回了一句:“隨便你,我倒要看看你能折騰出什麼花樣來。”

說罷,不待路瑤回答,他已經從椅子上站起身,然後頭也不回的往外走去。

聽到關門聲,路瑤沒有鬆口氣,反而是莫名的……想哭。

這股衝動中不乏竹籃打水一場空的失望,還有一睜眼就看到紀貫新充滿嘲諷和揶揄的一張臉。他還真是毒,她躺在病床上還得聽他冷嘲熱諷的。

很多事情,絕對是當局者迷卻旁觀者清。

比如路瑤完全沒想過紀貫新為何會出現在這裡,她只知道他嘴毒心黑,卻不曾想他這樣的人,就算再惡趣味,也不會有閒工夫只盯著她不放。

而紀貫新也納了悶了,路瑤到底是什麼東西變的?怎麼會長著一張文靜柔和的面孔,可性格卻像是茅坑裡面的石頭,又臭又硬呢?

他是軟的也試過了,硬的也試過了,可在她那裡通通都不奏效。試來試去,把他氣得心肝脾肺腎沒有一樣不疼的,真是得不償失。

出了病房,紀貫新本想離開醫院的,可是一想到路瑤躺在病床上的可憐樣,還有那紙診斷書,他是怎麼都邁不動雙腿。在走廊中站了一會兒,他轉身去了丁思銘的病房。

丁思銘右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