良久,再次開口問道:“你要走,伊揚知道嗎?”

提起匡伊揚,我殘破的心臟一角,隱約有些抽痛。駱向東說,如果我們之間沒有伊揚在,我想我會愛你。

他對我是愛屋及烏。而如今我對匡伊揚,則是因為駱向東而恨烏及烏。

我到底不是個聖仁,做不到就事論事,如果他打從最一開始就告訴我駱向東是他親舅舅,那麼打死我都不會愛上駱向東,更不會發生這之後的所有事。

我氣匡伊揚,可我又不恨他。我分得清青紅皂白,更知道如今的結果,並不是匡伊揚一個人的錯。

所以萬語千言,只能說事到如今,大家誰都不欠誰了。

在徐璐的注視下,我幾秒之後才開口回她:“我要走的事情,只有你知道,你別告訴其他人。”

徐璐也不傻,她一下子就聽出來了。

我沒有行李,換好了一身衣服之後,跟著徐璐往病房外面走。在醫院走廊裡面,我看到不遠處兩名穿著淡粉色護士服的特護,她們本是在低聲的交頭接耳,但是一看到我出現,馬上挺直背脊雙手放在身前,一臉緊張又欲言又止的模樣。

我目不斜視的打她們身前走過,本想算了,但是過去能有五步的樣子,我忽然又轉過身,面向她們。

兩名特護再次緊繃著身體看著我,而其中一個明顯的眼神躲閃。

我定睛看著她,面無表情的開口說道:“都說好人有好報,如果我幫了有困難的人,有一天當我有困難的時候,別人也會幫助我,我們家裡人一直都是這麼教育我的。從今往後我還是會這麼做,但你以後遇事沒人幫的時候,千萬別哭,因為你也沒有幫別人。”

那名特護聽完我這話之後,臉色別提有多難看,她直接低下頭去,我沒看到她哭沒哭,因為我已經轉過頭,繼續往外走。

一直以來,我都試圖把別人往好處想,即便別人有做錯事的時候,我都在心底替他們找好了藉口。比如特護不幫我,是因為她也要這份工作養家餬口;匡伊揚騙我,是他擔心我拒絕進駱氏;可駱向東這麼對我……他說比起愛情,他更看重親情。

好,說的沒錯,我理解!但我絕不原諒。

凌晨一兩點,我跟徐璐出了醫院。我的身體還很虛弱,徐璐也看得出來。她問我:“你現在去哪兒?要不先去我那裡吧?”

我說:“我要回酒店拿行李,訂了車票,馬上就走。”

徐璐沒問我去哪兒,只是跟我一起攔了計程車坐上去。路上,我倆全都無言。在之後所有的一切全都紙裡包不住火,東窗事發之時,我才恍然大悟,一向跟我感情很鐵的徐璐,怎麼可能因為我心情不好就一個字都不問?

她可以不問我發生了什麼事,但為什麼連我不讓她告訴匡伊揚,她也一點都不懷疑?

再次回到事發的那家酒店,酒店的前臺跟保安看到我,臉上的表情別提有多驚訝。

我走到前臺處,面色淡淡的問道:“我之前開的那間房,你們沒叫人進去過吧?”

前臺定睛回視我,兩秒之後才趕緊搖了搖頭,出聲回道:“沒人進去過,你之前交了三天的押金。你沒在,連客房清潔人員都沒進過。”

我說:“再給我一張房卡,之前的不記得放在哪兒了。”

前臺乖乖的從下面給我拿了一張房卡出來,我跟徐璐上樓把行李箱拖下來。在去前臺還房卡的時候,她小心翼翼的打量我的臉色,然後試探性的問道:“您的頭沒什麼事了吧?今天我們店長還來問過,如果您有任何需要,我們酒店都會盡量配合。”

我淡淡回道:“沒事了。”

前臺又道:“您那天出事真是嚇壞我們了,後來那位先生抱著您離開,我們這邊也報了警,叫了120,其中有兩個人都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