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陣歇斯底里的口形中,刀尖刺破胖老闆咽喉面板,鮮血的順著刀身流下……“砰!”紋絲不動近一小時的紀若敏終於動了,指端扣動扳機,槍機撞擊底火,一抹硝煙騰起,彈殼划著一條美妙的弧線跳出。

在硝煙和彈殼之前,彈頭已在槍管壓迫下旋轉而出,剎那突破槍口,歡快地剌破空氣,帶著死神的呼嘯衝向數百米外的目標。

槍聲打破了城市上空的寧靜,子彈瞬間將聲音拋在身後。

半秒鐘後,或許更短,5。8毫米子彈在空氣中高速旋轉,彈身被摩擦得滾燙,一頭扎入目標顱腔,在阻力作用下痛快翻攪,剎時把顱內組織攪得稀爛。

麻臉青年的腦袋象被踹一腳西瓜一樣爆開,半空中騰起一蓬血霧,碎肉、骨碴、白色的腦漿、殷紅的鮮血,四散激濺。

青年沒任何反應,甚至沒看到張嘴叫一聲,就跟一隻破麻袋一樣重重栽倒。

鮮血和腦漿撲得滿頭滿臉,胖老闆眼一翻白,同時蹶倒。

、、、、、徐蝦正在望遠鏡裡眼睜睜看著,血腥的景象讓他象被電到一般,全身撲稜一下一動,不自覺退開一步,望遠鏡呼地移開,露出驚魂不定的臉,心臟騰騰狂跳。

他不是個膽小的人,但這種鮮活的畫面真的不美麗。

暴力美學嗎?不,這不是美學,更不是恐怖電影,是活生生的血腥。對活著的人來說,這種血腥之下,生命都已經無足輕重了。

他並不後悔,但發誓這種畫面這輩子看一次就足夠了。

槍聲過去,城市恢復寧靜,或者說,原本的寧靜已經不復存在,剩下的,只有代表死亡的寂靜。

說不上為什麼,或許想看完整個過程,徐蝦再次拿起望遠鏡。

畫面已經靜止,只有血腥的氣息籠罩,兩具軀體一生一死,一橫一豎,大量紅白漿狀物混雜在一起,勾勒出不規則的兩米範圍,形成一幅古怪的圖案,象一幅超現實主義畫作。可惜,這不是藝術,更沒有超出任何現實,就在我們的生活之中。

徐蝦看了整個過程,但紀若敏不須要看。

她要做的只是在一個合適的時機扣動扳機,不必等待結果,.結果在她扣動的一刻就已經決定,她任務的全部使命就這麼多。她扣完扳機的第一時間,身份就已經從任務特警轉回原本的悍妻。

匆匆從窗臺起身,紀若敏把步槍向林良浩一扔,就急急忙忙去找小蝦了,戰友們甚至沒來得及向她祝賀。

徐蝦仍在為殘酷的現實噓唏,紀若敏惡狠狠揪住他耳朵:“臭無賴,跟我來。”

一聲動聽的“臭無賴”,徐蝦笑了,殘酷的現實和滿腦子的噓唏剎那煙消雲散。

現實固然殘酷,可身邊的幸福更值得擁抱和珍惜。他身邊的幸福就是這個聲音,這個美麗的悍妻,就是他的現實,無論和剛剛的殘酷有多大交集都不矛盾。

徐蝦咧嘴叫道:“哎呀哎呀,老婆,耳朵揪掉了。”順手把望遠鏡放窗臺上。

紀若敏氣道:.“你少來,痛快兒跟我走!”

徐蝦緊急遞個眼神,低聲道:“你同事還在旁邊呢,就不能給我留點面子?”

紀若敏嗔道:“臭無賴,一天就知道耍無賴。”雖然這樣說,還是把手放開了,又不解氣地扔過一句:“趕緊走,我還有話要問你呢。”

徐蝦不緊不慢笑道:“你問不問也沒事,急什麼?”

紀若敏習慣性小腰一掐,就要說什麼,徐蝦好整以暇地拎過一旁的咖啡機,把臂彎向她一撐。硬生生止住想要說的話,問道:“幹嘛?”

徐蝦動動臂彎:“還用問嗎?當然是讓你挎上了。”

紀若敏急瞧瞧左右,壓低聲音道:“你瘋了,我同事還在這兒呢。”

徐蝦神秘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