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這話,丁修忠的臉上有些難看,說實在的,他雖然是張氏親生兒子,可是早早就離開家到鎮子裡去住了,很少在父母前面伺候,再加上,他自小就中了秀才,也算是這個家裡頭一份,什麼時候想過討好別人,自然對於張氏的心思不是很明白,剛才恍惚想起來張氏原來似乎說過綠豆糕好吃,這才拿出來說一下,卻不想一下子就被張氏給撅了回來,讓他臉上頗有些過不去。

捂著嘴,丁小橋低下頭去,差點沒有笑出聲來。這個丁修忠連對方的心思都不知道是什麼,就這麼亂開口,也難怪馬屁拍到馬腿上。

一邊的王氏眉頭也皺了起來,她抬眼給丁修忠使了個眼色,示意他不要開口了,丁修忠果然閉上了嘴巴,就聽王氏笑眯眯的說:“娘,將來要是相公去了平城,怎麼說也是一個縣尉,這人面也就廣了,想要尋摸個什麼人找不到?您看,雲兒和月兒這花朵一樣的人兒,放在這鄉下嫁人您放心嗎?她們又是裹了腳的,自然是要往高處嫁了,若說是高處,這雲通鎮怎麼能比得上平城?”

王氏一邊說著話,一邊笑眯眯的看著丁雲兒和剛從屋子裡面出來的丁月兒,丁月兒的臉騰就紅了,她妝模作樣的瞪了王氏一眼道:“大嫂胡說什麼?”

而丁雲兒卻什麼都沒有表示,甚至連臉都沒有抬一下,王氏只道她是不好意思,卻沒有發現她的眉頭輕輕的皺了一下,隨後便鬆開了。

第42章 丁修節的態度

俗話說,蛇打七寸。

做事情嘛,本來就是要對著對方的要害直接命中目標,快準狠,才能達成你的目的。

丁修忠從來都是一個甩手掌故,這家裡面的人情世故那是一概不管的,再加上他又是個男人,心思怎麼也不可能那麼細,自然而然是不知道張氏心裡最擔心的是什麼的。而王氏就不一樣了,她不但在家裡是管家的太太,更是經常組做些人情往來的事情,雖然離張氏遠遠的,但是對於婆婆顯然比丁修忠更加了解。

所以,王氏這一開口,張氏原本絲毫不停頓的針線,就那麼停了下來,然後她抬起了眼睛,看了王氏一眼,不過也只是一眼,並沒有說話,隨後又低下頭去,繼續開始做手裡的活計。

不過,就是這麼頓一下,看一眼,就已經讓王氏滿意極了,至少說明了一點,王氏說的這個事情是真的讓張氏掛心的事情。

王氏看了丁月兒和丁雲兒一眼,笑容更盛了幾分,似乎已經勝券在握。

丁修義一直坐在角落裡,他一邊看著老大兩口子唱作俱佳的表演,一邊轉頭看了看丁修節。他三哥自從今天進了門開始臉上就一直陰沉沉的,不,應該說,自從他們兩個人回到這個家裡開始,三哥臉上就一直是陰沉沉的。他不禁回想起他們還在打仗時候的日子,雖然那時候都是腦袋掛在褲襠上的日子,可是閒下來的時候,他們就湊到一起說說家裡的事情,怎麼說都覺得在家裡的日子都是甜的。

那個時候,他們都想回家。

可是真的回到這個家裡之後,他又忍不住覺得還是那個時候的日子好啊,只要打仗就好了,其他的什麼都不用想。而現在,他又聽著王氏的在一個勁的說著,忍不住嘆了一口氣。

今天丁修節一家子走了沒有多久,張氏就帶著丁月兒就翻了三哥的家,翻出了一個小匣子,上面掛著鎖,裡面咣咣噹當的都是銅錢響的聲音。他從地裡面回來的時候,那個盒子還沒有開啟,可是丁月兒還有王氏娘幾個在張氏耳朵邊上嘰嘰咕咕的說些什麼,晌午的時候那個小匣子上的鎖就被張氏用菜刀砍開了,裡面有一兩多的散碎銀子和幾百個銅錢。

當時張氏的臉色就變得難看極了,丁修義還記得當時羅氏臉上的表情,慘白的好像是見了鬼一樣,一把就抓住了他的胳膊,手涼得跟冰坨子沒有區別。丁修義知道,羅氏估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