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被人發現了,她也就不好在做什麼偷偷摸摸的樣子,於是大大方方的走進了院子,一邊對著莫思歸點點頭,一邊上上下下的打量著那個青年,可是嘴裡卻還是問著莫思歸:“你吃飯沒有?”

“吃過了,你呢?我聽說,今天正房那邊可是熱鬧,你又是上山又是下山的,累了吧,吃沒有吃?”莫思歸還是那一副溫和的樣子,隱藏字面具後面的眼睛微微的彎起來。

“吃了,不知道是誰掌勺,味道還不錯。”丁小橋和莫思歸說著話,目光卻並沒有收回來。

按理,她一個姑娘,是不應該跟這樣的外男見面的,不過鄉下誰管這麼多,而且,她也沒有及笄,算不得真正的大姑娘,更何況她現在在丁家的身份,也真是沒有人在意這個。只是她那放肆打量的目光還是讓那個青年不太接受得了,他不太習慣的往後退了一步。

這個青年看著正面才發現長得濃眉大眼的,面板呈現健康的古銅色,加上個子格外的高,跟莫思歸完全是不一樣。就算丁小橋站得遠遠的,似乎那一種具有侵略性的男性味道還是衝進了她的鼻子裡面。他穿著一身洗的剛乾淨淨的短打,腰上扎著一條醬色的腰帶,小腿上打著綁腿,腳上穿著一雙最平常的黑色布鞋,很平常的衣服,就是在民間勞動人民最常穿的那種衣服,顏色也很平常,半點不出挑。

不過就算如此,丁小橋還是發現了這衣服上那闆闆正正的褶皺,和熨燙得極為平整挺括的面子,看起來這應該是他最好的一套衣服了。

穿著最好的一套衣服過來見莫思歸,這肯定是有事相求吧,不然不能穿得那麼講究。

這些東西不過是在丁小橋看見這青年一瞬間,腦子裡便已經反應過來的東西,於是她也不多問,只是衝著那青年笑了笑,點了點頭,算是打過招呼,然後收回了目光對著站在一邊自在逍遙搖著一般摺扇的莫思歸說:“你的熟人?幹嘛在院子裡,進喝杯茶唄,怪熱的。”

說著,她也不再看兩人,直接提著裙襬就進了子。白芷跟在她的後面,也偷偷的打量了那青年眼,連忙又收回了目光,衝著迷思歸彎了彎膝蓋,算是行過禮,也跟著她進了房去了。

等到兩個人都進了子之後,那個青年才扭頭看向了莫思歸一臉不可思議的小聲說:“當家的!這個就是你說的那個小姐?”

莫思歸不置可否,也不說話,只是目光看向什麼地方都不知道了。

“你讓我給一個丫頭片子當廚子!當家的!你這是跟我開玩笑吧!”青年也不敢大聲的說:“你說給一個女人做廚子也就算了,反正,您讓我在哪我就在哪,在哪不是混口飯吃,您都不嫌棄我是個跑船的,我也就不怕禍禍你的東西了,可是,你現在讓我來給這麼一個小丫頭片子當廚子,伺候她……您您您……”

莫思歸轉回了頭,看了他一眼,似笑非笑的說:“這不是丫頭片子,我也是她的下人呢!”

“什麼!”那青年終於大喊出來,一臉的驚恐,看著莫思歸好像看著剛剛從地下爬出來的鬼一樣。

莫思歸當然不會給這青年說太多他和丁小橋之間的事情,只是一邊晃著摺扇一邊就朝著房裡走去,然後他輕悠悠、賴洋洋的聲音便隨著那起伏的扇子飄了過來:“你要是不樂意,大門朝著南,別走錯了!”

那青年微微一愣,在看著莫思歸已經走到了房門口,哪裡還敢繼續的發呆,連忙就追了上去,然後低聲在莫思歸的耳邊說道:“當家的,我這都跟著你來了,哪還能走嗎?這還算是男人嗎?”

莫思歸不置可否的輕輕笑了一聲,聽不出什麼情緒,倒是讓人覺得如同春風拂面般舒服。

丁小橋正坐在炕上噼裡啪啦的播著算盤,看看上個月各個店子裡交過來的賬本合不合,一邊低低的跟著白芷說著些店子裡的雜事,白芷在一邊一邊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