竇麗倩問她要不要緊,她說,這也許就是報應,她當年只想著艾可去到一個勒東昊找見卻無法接觸的地方,監獄是最好捆綁住他們其中一個的牢籠。他的兒子不跟她去國外,她就只好用殘忍的方法將這個普通的女孩和未來光明的兒子分開來。

五年的牢獄,足以讓自己的兒子淡忘這個女孩。這是她想的,可事與願違,也許她的兒子像他不知道是誰的父親,並非是像她,到今日,她才清楚,這監獄的日子太難熬下去。

勒單白並不知道兒子一直知道是自己陷害艾可,入獄後才知曉,而現在看到兒子沒有來看自己,心想,是真的在恨自己了。

東昊死亡,傷心人不止一兩個。

那日,艾可見識到了紀家男人的薄情一面。

紀爺爺和紀天富不是壞人,這點艾可的確承認,但是他們吝嗇於為了別人多傷感一分一秒。

這是得知勒東昊出事後的第一個星期六,紀天富開車帶著紀爺爺來看艾寶和紀寶貝,一家人吃了團圓飯,期間大人沒有太多言語,只有什麼都不懂的小孩子膩著大人在頑皮。

也是在這頓飯上,艾可覺得紀家男人真可怕。

他們似乎是衝著艾可來的。

紀爺爺對艾可說:傷心不宜長久,你的身邊還有很多人不願看到你臉上的哀愁。

紀爺爺的話艾可能理解,她也食不下咽地點頭,這些話她都懂……

紀天富又說:現在是自由戀愛,若是擱在以前,紀家男人娶的女人,背景且不說,首先要身家清白,如果心裡時刻惦記著別人,萬萬使不得的。

艾可忽然覺得飯粒很硬很硬,怎樣咀嚼都不可以,紀天富很少跟她說話,原來,心裡竟是嫌棄她這個兒媳的。

她對紀天富不是特別瞭解,似乎紀天富的人生中不談感情,只談利益和大局,跟這兩樣不沾邊的事情他都很不屑的樣子,竇敏和他是結髮夫妻,被他殘虐成半個植物人後,他沒有一絲覺得愧疚。似乎只當那是自然災害一樣,艾可恐怖的覺得,在紀天富眼中,竇敏就像是田間的一株農作物,被害蟲殘害了,再自然不過。

艾可又想起了身在獄中的勒單白,艾可不敢說自己是多麼善良,她只承認自己偶爾真的很傻,在勒單白剛入獄那些日子,她的心裡是很解恨的,可是時間久了,也覺得這事情也就那麼回事了,不該存在著幸災樂禍的心,這種心境,會讓人成魔。而作為勒單白十幾年丈夫的紀天富,沒有為妻子的遭遇去爭一分,似乎女人在他眼中,什麼都不是,完全可有可無。

就算對待女兒亦是如此,典點,紀天富不是很在乎。

艾可不大喜歡紀天富,有人說,嘴唇薄的男人皆是薄情寡性,紀天富便是如此,那麼紀典修呢?艾可想是不會的,她瞭解他……

黎叔送了紀家的長輩離開,傭人在收拾大家剛離席的餐桌。

“小寶貝好像困了,我先哄她睡下了。”黎嬸兒看了一眼在樓梯口的艾可,這樣說。

艾可攥著女兒小手,微微一笑,黎嬸兒才把孩子抱到了房裡。

艾可站在那裡,沒有上樓的意思,很快紀典修送完爺爺和紀天富回來了。

拉過她的小手攥在手心裡,額頭抵著她的額頭,聲音很溫柔。“怎麼了?頭疼就上去躺一會兒,我洗個澡,陪你早睡。”

現在才晚上七點,從未這麼早睡過。

艾可望著紀典修,悽迷地眼神望著這個同樣姓紀的男子,菲薄地唇瓣,曾在多少個夜裡吻了她的全身,他是精緻又性感的,她一隻手從他手中抽出,手指摸上他的嘴唇,乾淨指甲劃過他的唇。

紀典修這幾日知道她心情不好,勒東昊去世,他的心情也不好,所以沒有碰她。

他抓住她的手,笑著溫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