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祈微笑點頭。

謝稚:「……」

難怪啊,封觀霖判斷新教教主一定是個大妖,卻從來沒有出現在妖族的記載中,按道理這是不可能的。

但如果是人類變成妖族的,他已經有自己的身份,有家人有朋友,也能適應人類的生活,想要隱藏自身好好暗地裡發展,還真的有可能。

謝稚:「能展開說說嗎?」

封祈搖頭,然後解釋一句:「我們有過約定。」

所以不能告訴你。

謝稚秒懂,馬上又把注意力放回自己最關心的問題上。

「他是怎麼度過劫雷的?」

謝稚再次問出這個問題。

她想過無數種方法,可每一種要麼隱患很大,比如用妖器或者其他妖族幫忙渡劫,要麼必死無疑,謝稚實在很好奇,新教教主是用什麼辦法成功的。

封祈不再繞彎子,直接淡淡吐出兩個字:「信念。」

「信、念?」謝稚重複了一遍:「是我理解的那個意思嗎?」

在謝稚漫長的十幾年讀書生涯中,已經看過無數關於「人定勝天」的故事,也讀過無數「人類意志堅定然後出現奇蹟」的雞湯,類似於「永不放棄」「我命由我不由天」的口號更是貼滿了高三的複習室。

然而說說簡單,實際上又有多少人能見到奇蹟呢?

封祈的目光落在謝稚身上,她真的太小太小了,連自己的零頭都沒到,這樣的小姑娘本該承歡膝下,無憂無慮地過完一生,說不定摔一跤都會哭好久。

而劫雷劈在身上的痛,即使是封祈都不想經歷第二回。

「是。」封祈給出了肯定的答覆:「當你不想死時,劫雷也無法劈死你。」

說白了,劫雷就是上天對你的考驗。

既然是考驗,即使再難都肯定是留有一線生機的,要不然人類為什麼要有血脈覺醒的情況發生?直接摒棄這個設定不就行了?

就像謝稚他們之前想的那樣,人類覺醒妖族血脈的最大優點就在於減少了很多年的修煉時間,但世界上沒有免費的午餐,因為少了修煉時間,所以覺醒的困難就大了很多。

「我觀察過,面對人類的雷,中間幾乎是沒有間隔時間的。」

封祈大概是真的希望謝稚能成功,把自己知道的都說了出來。

幾乎沒有間隔時間也就代表三道類全部落完也就三秒左右。

曾經有科學家做過一個實驗,想知道人的肉/體死亡後,是否還會有殘留意識。

實驗並沒有得出結果,很多人也覺得肉/體死亡就是真正的死亡了,但現在封祈的意思不就是覺得人肉/體死亡後意識沒那麼快消散,讓謝稚置之死地而後生,堅信自己沒死就能出奇蹟?

真的是,好一個唯心的答案。

要不是場合不對,還記得高中政治的謝稚都想當場來一次唯心和唯物的辯論了。

偏偏,老天爺好像還真認這個唯心答案。

「只有這一點?」

「只有這一點。」

看似簡單的「不想死」三個字,如果真那麼簡單,其他八個人也不會死了。

只要是有智慧的生物,求生幾乎就是本能。

謝稚當然也一樣。

她看過妖管局內記載的其中幾個失敗的人的生平。

其實不乏有深仇大恨想要報仇的,也有人生贏家不甘就這樣死去的,他們想活的意志難道會少嗎?

可是,最後一個個都飲恨在劫雷下。

都說人死前的時間會被無限延長,區區三秒在極致的痛苦下恐怕比三天還長。

只要中間稍稍鬆懈一下,那憋著的一口氣沒了,一切就都煙消雲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