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下一秒,快遞員的聲音再度傳來。

「漂亮?沒有吧,我記得長相挺普通的啊?」

吳新姿雖然不是那種頂尖美女,但打扮一下絕對擔得起漂亮兩個字,快遞員只要不是審美問題,怎麼可能說是普通?

謝稚還想接著聽下去,但錄音已經結束,因為上面這個問題,警察直接拿了吳新姿的照片給快遞員看,他沒有絲毫印象。

然後又拿了錢芳芳和陳潔英的照片,其實到這一步,警察隱隱已經有預感,應該是錢芳芳。

果然,快遞員指著錢芳芳說道:「就是她吧,我記得那個時候我還等了十來分鐘這姑娘才出來的。」

因為專送是有特殊要求的,快遞員必須拿到專門的取件碼才算這一單完成,所以哪怕等十來分鐘也必須要把快遞親自送到對方手中。

至於對方是不是真的那個取件人,快遞員就管不著了,只要給他正確的取件碼就行。

於是接下去,警方又分別去詢問趙許國和錢芳芳,一個問快遞裡是什麼東西,另一個問為什麼是她去取。

趙許國的回答是一個瓶子是美白丸,還有一個是止疼片,他的腿時不時會疼一下,就買了求道商城裡的止疼片,見效快又沒有副作用,比市面上賣的那些要好多了。

而吳新姿剛好有痛經的毛病,又擔心吃止疼片會上癮有副作用,趙許國就給她推薦了自己在吃的這款,那天就是順便一起先寄一顆過去讓她試試。

至於檔案,趙許國說裡面是幾張自己之前在其他地方拍的風景照,也是吳新姿說想裝飾一下桌子背後的牆沒有好看的照片,趙許國才給的。

當警察問他,那為什麼吳新姿的牆上並沒有出現照片時,趙許國就直接一句:「我怎麼知道,用不用是她的事啊。」

又問那為什麼這半個月的聊天記錄中都沒有提到這兩樣東西,趙許國也是差不多的回答,吳新姿沒提他就忘了,反正不是什麼重要的玩意兒。

這兩個回答頗有一些耍無賴的感覺,可是在趙許國的訂單中也的確發現了他買止疼片的記錄,而止疼片不是美白丸,不需要天天吃,少一顆還是多一顆根本查不出來。

哪怕謝稚懷疑裡面更有可能是大力丸,她也沒有證據。

而錢芳芳的回答就更簡單了,吳新姿懶得下樓去拿,就讓她去跑腿了,拿到後也是直接交給了吳新姿,她根本不知道裡面有什麼。

當得知這些時,謝稚只覺得自己陷入了一團毛線中,明明只有一根卻讓人根本找不到解開的結,亂七八糟的線索串聯不到一起,好像誰都有可能,又偏偏誰都拿不出那關鍵的證據。

這樣的感覺,著實難受。

封觀霖他們也是第一次遇到這麼錯綜複雜的殺人案,耗時兩天多,細細想來似乎還在原地踏步,連一個重點可以懷疑的物件都沒有,簡直是大失敗。

三人面面相覷,不約而同地嘆了口氣,倒是十分有默契。

又是沒有收穫的一天,謝稚和昨天一樣,坐上程鈺安排的車,司機勻速向謝家駛去。

將近凌晨一點,首都還是燈火通明,路上也還有路人三三兩兩走著,靜謐中帶著點菸火氣。

謝稚的大腦高速運轉一天,此刻也不由有些累,索性放空大腦讓自己陷入發呆狀態,看著車窗外飛速倒退的樹,姿勢很是放鬆。

等下車時,謝稚整個人已經恢復精神,她笑著向司機告別後正想邁進大門,卻在寂靜的夜裡聽到了一聲貓叫。

纏綿悱惻,很是勾人。

謝稚下意識停住了步伐,也剛好被等她的陳管家看到。

他一看謝稚望向遠處草叢的視線就明白是怎麼回事。

「這邊偶爾也會有野貓竄過來。」陳管家笑著接過謝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