總想著有朝一日,我的白馬王子會騎著一匹駿馬出現在我的跟前。於是,我們之間會發生一場緣分早註定的意外。

你馬前失蹄,驚嚇得我手中花籃一越觸地。我驚慌失神,矗立在馬前。不知道該如何所云。你下馬,於是,關切對我詢問。當我們雙眸交錯時,緣分劃破天際,在你我之間清澈亮明,朦朧中,我們默許著這份早註定的緣。

還記得你說:小姐,可否有傷害?

我含羞不語,猶如輕燕浮水,踩著優美的步子,從你身邊離開。宛爾回眸,你卻如失了魂丟了魄。於是,你的眼神追隨著我的身影消失在樹林從。

我是一隻修行前年的狐。從小生長在繁華林從。沒有朋友,也沒有見過任何一名男子。山青是我的玩伴,彩蝶是我的閨友。從來不敢奢望有朝一日,我能走出這封密的山林。那天與你初邂逅,卻讓我心扉久久澎慟。於是,我將這份心動深埋心中。可是,日久夜長,我對你的思念卻更加漫溢。於是,我去見母親,希望能得到她的允許,能讓我下山與你再相見。

母親說,人狐不能相戀。若是相戀,天地不可容。人狐結合,必遭天塹。

我淚眼迷夢,悲從心來。默默哭泣,傷心欲絕。繁華樹林裡,從此不再有我婉靈的歌聲,從此,那個喜歡踏青追蝶的女子不再出現在樹林。陽光明媚通暖,也不能幹涸我一顆潮溼的心。

任何一個母親是不願意看見自己的孩子如此悲苦。若是子女有疼痛,那會比疼在自己身體上更尖銳。於是,母親把我叫到了跟前。

母親說,我原本是是她和凡塵一名男子相戀所生,可是,怎料到日久人心散,曾經的朝暮如煙雲,九霄雲外,不再有任何的蹤影。恩愛又如何?誓言又如何?也僅僅是一名痴女的黃梁一夢。夢醒後,淚溼枕巾。一切只是當時已惘然。

我說,母親,我不會的。我和她一定不會重稻父親和您的歷程。若是他有負於我,我一定化作青雲消失於周遭,不再和您相見。同時,我還要讓他從此功名不成,窮困潦倒,妻離子散。

母親嘆言,你去吧。我不能將你挽留。這是你命中註定的劫難。你必須去經歷。只是,若他有背離,你一定還要回來。

我淚眼慼慼望著母親,心酸歷歷。可是,又喜上眉端。

郎啊,我日思夜戀的郎,我終於可以下山,與你一起共走一朝紅塵。即使地老天荒,郎白髮蒼蒼之時,我也永不負郎。若要與郎要兩分離,除非,山崩地裂,冬雷震震,夏雨雪。天地合,乃與君絕。

於是,我化作一凡塵女子,來到人間與你相會。又是一次馬前失蹄,驚嚇得我兩眼失神,來不及將你辨識。你仍溫情向我走近,深切詢問著是否有傷害。這一次,我微抬起雙眼,將你凝望,原來,在我面前的,就是我日思夜唸的郎。眉目清秀,溫文爾雅。深邃的雙眼透視著意外的神情。你說,姑娘可曾與小生相見。我將我們倆第一次的相遇相告之。原來,初次邂逅後,你也一直再將我尋找。

於是,在花前月下,我們以天為母,以地為媒拜起了婚堂。你說,從此將與我同甘共苦,深情兩不負。偎依在你懷中,我知道,我是幸福的。從此將與張郎共白頭,生死不棄。天地為證。

我愛你時,你正一貧如洗寒窗苦讀。於是,我伴你苦讀到三更。你讀書來,我織布。睏乏時,給你送上一盅褒湯。你說娘子不用如此操勞。張郎又怎知道,張郎的一切勝過小妾的所有。所有困苦都甘之如飴。

一張聖旨傳萬里。喜訊的興悅令人振奮。張郎金榜提名從此為貴身。可是,有了尊貴的身份,卻沒了平實安然的心。有了富裕寬鬆的日子,卻沒了朝夕共處的甜蜜。難道正所謂。夫妻同林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