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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眼下,大薩甫應當還沒有什麼危險,然而盟裡面確然有許多人宣稱不再信奉火襖神了,許多祆祠也被拆掉。我想突厥可汗在這上面,對他還是有約束的。因此他大約是想把大薩甫和聽者們隔絕開,讓聽者得不到指引,慢慢忘卻自己的信仰。”凌淵神色很鄭重。他自己是儒生,並不信火祆神,然而很是敬重努阿舍。
“那我該怎麼辦?”聶千千很是茫然。
“只有去遊說頡利可汗,讓他向神君施壓,否則……”凌淵沒有再說,無奈地搖了搖頭。
聶千千驟然抬起頭,窗外尉凌雲的背影蓋在漸漸發白的雲霓上面,依然有如冰稜一般的冷銳。昨夜獲救的剎那隻覺得親密無間,這時那感覺卻又淡了。
凌淵堅持他們天煞盟的事,不可有外人參與,因此沒有讓尉凌雲進來,儘管聶千千肯定會與尉凌雲商議。
衛楓先僱緋衣樓刺殺她,自己卻暗中跟躡緋衣樓的殺手,似乎想不為人知地殺了她。只不過尉凌雲一直和自己在一起,他沒能得手。他如此偷偷摸摸,自然不是怕自己,他所顧忌的,無非是秦少陵而己。若是她向秦少陵屈服,那麼秦少陵會放了努阿舍麼?秦少陵固然有心清除拜火教對他權力的制肘,然而拜火教百年的影響力,用如此激烈的手段去除,只怕會鬧出事端。也許秦少陵略微冷靜下,便會覺得囚禁努阿舍,實在不是什麼好主意。師父覓得安身之地後,她也許可以再找個機會離開秦少陵;又或許秦少陵得償心願後,過不多久便會厭倦她,另覓的新歡。
聶千千又看了一眼尉凌雲的背影,慢慢地、長長地嘆了口氣。
第七章 北海秋狩
“打死他,打死這個瀆神的惡人……”
憤怒的拜火教眾追趕之下,那一隊騎著馬的蒙面人似乎並不急於避開,他們在集市上不時地兜著圈子,將灰塵和垃圾刨得漫天飛起。
衝在最前頭的老者顯然是個教區的薩甫,他方才應該在主持禱祝。他身上穿著的是一件胸前用金絲繡著聖火的白綢法衣……在離中原如此之遠的地方,這樣的法衣實在罕見了……然而此時法衣上卻塗著幾道汙血痕跡,甚至還有一些更為可疑的斑點。他身後的聽者們身上、面上,也大半如此。
拜火教最喜潔淨,視人七竅中所洩之物為汙邪,連口水都應極力迴避。眼下卻被潑了汙血上身,其氣憤惱怒之心,實在可想而知。
然而他們剛剛還在禱祝中,此時身上都沒帶兵器,此時面對踢踏不止的高頭大馬頗有點無可奈何。喝罵一會後,有個激憤的少年隨手從街邊攤子上抓起一根犛牛骨,就向那為首的砸了過去。為首的輕易避開了那根骨頭,反腕抓住少年。然後雙腿一夾馬腹便往前竄去,拖得那少年在地上撞來撞去。拜火教眾一片驚呼,撲上來捉住少年的手腳,然而這馬匹衝勁極大,竟帶著四五個人,一併往旁邊火堆上輾去。他的同伴一起起鬨,策馬揚鞭在火堆邊跑動,把教眾們隔攔在外,不許他們相救。
“他們不是拜火嗎?這是成全他嘛。哈哈!”
火星和灰燼還有幾根燃著的焦柴一起撲騰到半空,周觀的胡漢人等不免遭了些池魚之殃。方才那個被搶走一根犛牛骨的兩個吐番人也不能倖免。身量略矮的那個將手中的羊皮祆子往地下一扔,雙眼中一團怒火閃動起來。
“別!”尉凌雲按住聶千千握緊在修羅破上的手,道:“不要!”
老薩甫被灼傷時的慘叫淒厲之極,她聽在耳中,忍了又忍,終於沒忍住,推開了尉凌雲的手。
“你走開!”尉凌雲再緊緊抓住她的胳膊,道:“我來救他們。”
聶千千滿懷怨意地點了下頭,挑起一肩犛牛皮,不引人注目地退出了圍觀的人群。沒一會身後的人堆裡發出驚慌失措的叫聲,鬧事人的馬匹跟瘋了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