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宮中待了三日,晴鳶有些想家了,正琢磨著該如何向德妃辭行,忽然見一個小太監匆匆走進來,跪拜道:“稟主子,四阿哥來了。”

“老四來了?”德妃一愣,隨即喜道,“快,快讓他進來。”

小太監應了一聲,退了下去。

晴鳶吃了一驚,看了德妃一眼。在夢中所知,德妃對胤禛似乎很是不滿,母子之間有著不小的嫌隙,怎麼如今看來,並不是這樣呢?德妃聞知胤禛來了的喜悅,不似作假。如果這也能是假的,那她真可以去得郭佳玉那個時代所謂的奧斯卡金像獎了!

正思忖著,突然見到胤禛大步走進來,她心中一凜,趕緊站了起來,退到一旁。

胤禛目不斜視,似乎根本沒看見晴鳶一樣,筆直走到德妃面前,箭袖一甩,單膝跪地道:“兒子給額娘請安,額娘吉祥。”

“好,好,快起來。”德妃喜不自勝,趕緊示意王嬤嬤將他扶了起來。

待胤禛給德妃見過了禮,晴鳶才在一旁,恭聲蹲禮道:“晴鳶見過四阿哥,四阿哥吉祥。”

胤禛看了她一眼,淡淡地說道:“起來吧。”

德妃拉過兒子,細細打量著他,喜中帶嗔道:“可是有一陣子沒見了,今兒個怎麼想起來見額娘?”

胤禛一向清淡的神情,在面對自己的母親時多了一絲柔和,微微含笑道:“兒子不孝,讓額娘擔心了。不過這些日子兒子忙於皇阿瑪交代的差事,實在抽不出時間來。這不,今兒個終於得了點兒空,就趕緊過來給額娘請安了。”

德妃作為康熙的寵妃,代管**的人,又怎會不清楚胤禛都在做些什麼?只不過是趁機抱怨一下罷了,聞言笑道:“好,你能夠盡心為你皇阿瑪辦差,額娘很高興!你長大了,有自己的責任,有空時來看看額娘就行,額娘方才不過是說笑,你別當真了。”

胤禛卻道:“不論兒子長多大,始終都是您的兒子,晨昏定省是應該的,前些日子是兒子做得不好,請額娘責罰。”

德妃嗔怪地看了他一眼,道:“你呀,這古板一絲不苟的性子究竟是從哪兒來的?咱們母子之間,用得著這許多規矩麼?”說完,再不給他說話的機會,拉著他在身邊坐下,道,“可用過午膳了?”

胤禛雖然性格嚴謹,卻不是不識時務的人,見母親似有嗔意,便也不再多說,只是順著德妃的話道:“還沒。剛辦完差事,就到這兒來了。”

德妃笑道:“就猜到了!秦鍾,添一副碗筷。”

秦鍾就在一旁候著,聽了趕緊應了一聲,揮了揮手,自有宮女上前在胤禛面前擺上碗筷。

德妃又對一旁侍立著的晴鳶說道:“來,你也坐。老四你們也是熟識的,不用拘謹。”

晴鳶看了胤禛一眼,卻正好對上他看過來的眼神。那眼神清清冷冷的,看不出什麼情緒來,心中不由一跳,趕緊應了一聲“是”,略有些緊張地坐回了方才的位子。

如此,晴鳶和胤禛就分別坐了德妃的左右兩邊,正面相對,彼此對望了一眼,又迅速各自移開了眼神。

“來,吃吧,吃吧。”德妃看上去很是高興,先給胤禛挾了一口菜,又給晴鳶挾了一個雞翅,嚇得晴鳶連道不敢,剛拿起的筷子又放下了。

雖然這些日子她經常陪德妃一起用膳,但卻從未被布過菜,因此突然來上這麼一出,即使她再怎麼淡然也不得不心生顧忌。讓宮裡的娘娘給自己夾菜,對別人來說是榮寵,然而對她來說卻是負擔。

德妃看了她一眼,勸道:“晴鳶,平日你都大大方方的,怎麼這會兒見了老四反倒拘束起來?他又不是什麼洪水猛獸,你就跟平時一樣,不用在意太多。”

胤禛微微皺了皺眉頭,道:“晴鳶,不過一段日子不見,怎麼變生分了?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