爺不必太擔心。耿格格的預產期本就不遠了,此時就算早產應該也不會對嬰兒有太大影響,太醫,你說可是?”她看向太醫。

就算不是也只能說是啊!何況她說的是實情。太醫急忙躬身答道:“四福晉所言甚是。”

胤禛看了她一眼,微微嘆了口氣,對太醫道:“不管是與不是,你儘量保住她們母子就是了。”

太醫唯唯諾諾地退了下去,在耿氏生產完以前,他是不能離開的了。

晴鳶看著胤禛又道:“爺在衙門裡忙了一天,也累了吧?不如先去休息,這兒有妾身在,不會有什麼大事的。”

胤禛看著她,搖了搖頭道:“算了,就算是休息也是不得安心,不如就在這兒等著。況且更深露重,我也不放心讓你在這兒守著。還是你回去休息吧,這兒由我來。”

晴鳶不禁笑了,道:“爺說的是什麼話?照顧耿格格平安生子本就是妾身的本分,妾身不看著誰看著?”她又掃了一眼年氏、李氏等人,笑道,“倒是各位妹妹,在這兒等著也沒什麼用,不如都回去休息吧。想必明兒個早上就能聽到好訊息了!”

其餘人等本就事不關己,若不是因為晴鳶和胤禛在這兒,早就走了。如今聽了這話,第一個響應的人便是年氏,仗著自己還算得寵,笑著說道:“嫡福晉說的是。這會兒耿妹妹正在努力生產,妾身想去佛堂裡為她唸經禱告,祈求佛祖保佑他們母子平安無事。”

她早就不想留在這兒了!留在這兒只能眼睜睜看著胤禛和晴鳶相親相愛的樣子,對她來說絕對是個巨大的刺激,倒不如眼不見為淨。再說耿氏生產與她有什麼關係?生不出來才最好呢,誰有耐煩一直在這兒守著?

有了她的帶頭,其他人紛紛表態。就算是李氏和鈕祜祿氏,也看得出來胤禛其實是想與晴鳶單獨待著的,自然不會不識相地待在這兒礙人的眼。

待眾人紛紛離去,堂屋中一下子空了下來。原本滿滿當當擠滿了人,便也不覺得冷,這會兒一空下來就截然不同了。晴鳶只覺得似乎有止不住的寒風呼呼地刮進來,諾大空曠的一間屋子顯得尤為冷清,忍不住激靈靈打了個寒顫。

胤禛眼尖地發現了,急忙伸手將她擁進懷中,問道:“怎麼了?還冷麼?要不再加件衣服?”

她急忙搖了搖頭,道:“只是一時不習慣而已,妾身腳下有炭盆、懷裡有暖爐,怎麼還會冷?”

胤禛憐愛地抱著她,一起坐在寬大的椅子上,嘆道:“你別總覺著自個兒的身子好,在我看來,真真兒就是弱不禁風!一定要小心了,這種天氣最易著涼,萬一真的冷著了可怎麼辦?”

晴鳶笑了笑,並沒有推拒他的好意,只是說道:“妾身的身體自然沒法跟爺相比。但爺日夜操勞,再加上年紀慢慢大了,畢竟不再是以前的少年郎了,還是一切都小心為妙。”

胤禛笑著點點頭,眼角眉梢都是暖意,柔聲道:“放心,我省得。你還是多多照顧好你自己,別讓我擔心就是最好的了!”

兩人在這邊情話綿綿,然而耿氏的悽慘呼號聲卻打斷了這份溫馨。兩人不約而同轉頭看去,只見產婆和丫鬟們忙碌地進進出出,空氣中隱隱約約傳來一陣血腥味,早產不管什麼時候對母體都是一種傷害,對胎兒也有一定的危險性,並不因為接近預產期了便變得不重要。

胤禛皺起了眉頭,命人隨時將耿氏的情形報告給他知道。於是每隔一盞茶的時間便有產婆出來,向他們說明耿氏生產的情況,終於,折騰了一宿之後,孩子好歹是生出來了!

當其時晴鳶正靠在胤禛的肩上,腦袋一點一點地打著瞌睡。而胤禛維持著相同的姿勢坐了一晚,卻絲毫沒有一點倦意似的,仍舊那麼精神奕奕。

伴隨著天邊第一抹晨曦的出現,一聲響亮的嬰兒哭聲響徹雲霄,頓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