胤禛想了想,道:“先前喜姐兒的婚事,你是找得極好的,喜姐兒如今夫妻和睦、兒女成群,旁人誰不說你有識人之明?這次惠姐兒的婚事,你也看著辦吧,我相信你不會讓自己的女兒受苦的!”

這種事情本就是嫡母的分內活兒,晴鳶自然責無旁貸。何況是自己的親生女兒,只有比喜姐兒當初更謹慎的,只希望女兒能夠順順利利、平平安安過完這一生。如今告訴胤禛不過是跟他通個氣兒,順便扯開話題罷了,也並不是存心要他拿主意。她只需要盡心給女兒找個好歸宿,然後把最後的決定告訴他就行了。

點了點頭,她道:“爺放心,妾身自會謹慎行事,不會虧待了惠姐兒的。”

胤禛嘆了口氣,道:“你行事一向穩妥,知道進退分寸,我是極放心的。只可惜寶哥兒的婚事額娘一早發了話,要讓她親自來選,讓皇阿瑪指婚,否則讓你來挑媳婦兒又未嘗不好?”

晴鳶知道他的擔心,便安慰道:“爺也不用擔心。額娘那麼疼愛寶哥兒,不會隨便給他定下婚事的,否則也不會一拖再拖,拖了這許多年了。”

胤禛得了這番勸慰,心中舒服了些,但旋又想起件事,便又說道:“還有安哥兒的婚事,也該考慮了。李氏畢竟眼界窄,接觸的圈子也小,他的婚事你也不能完全撂開了手,若是有合適的,便幫著參謀參謀吧。”

晴鳶淡淡地應了,心中卻是默默一嘆。

安哥兒確實也到了該說親事的年紀。原本因著他的生母仍在,還是上了皇家玉牒的側福晉,他的婚事自然應該由李氏做主。但正如胤禛所說,李氏能夠接觸到的圈子畢竟還是小了些,由她出面也顯得不夠體面,一些條件好些的人家兒未必就肯賣她的面子。

終究還是要晴鳶出面才行。她乃是嫡福晉,安哥兒的嫡母,出面籌謀親事也是理所當然的,她出面找到的人家也會面上生光,說起親事來就會事半功倍。

想起安哥兒那靜默的身影,因著是庶子,從小就不敢肆意妄為,一舉一動無不循規蹈矩,倒是個可憐又老實的孩子。他養在她跟前,是她從小看著長大的,如今要娶媳婦了,她出一分力也是應當,這麼想著,便也釋然。

罷了罷了,就好好給他找門親事吧!雖然是庶子,但跟她畢竟有幾分母子情分,若是能找一門好親事,將來不論做什麼,總有個岳家可以依靠,自己跟胤禛也算是盡到了父母的責任。

若是他的媳婦做得好,岳家得力的話,他未來未免就不能走出個錦繡前程。

想著想著,一陣倦意襲來。她畢竟是個孕婦,精力不濟,很快便沉沉墜入了夢鄉。

自回到王府之後,一切便又恢復了正軌。只是家中事務繁多,她實在是難以兼顧,便將部分事情的許可權下放給了李氏和鈕祜祿氏,除了某些特別重大的決定,其他俗物都可以由她們倆自行決定。而兩人共同管理家務,互相牽制,再加上高榮從旁監視,倒也不怕她們從中搞鬼,弄出什麼不法的事情來。

至於年氏,她則一點事務都沒交待。年側福晉不是體弱多病嗎?小格格不是體質虛弱、需要好好靜養嗎?她只要負責養好自己和小格格,別三天兩頭病倒就行了,晴鳶的理由很是充分,也很是彰顯她的賢惠,將年氏噎得一句話都說不出來,只能在心裡生著悶氣,扭壞了好幾條手絹,摔爛了一整套青瓷茶具。

佈置好了這些,晴鳶便開始專心養胎,又過起了在圓明園時那種吃飽睡、睡醒吃的養豬生活。

由於已經是第四次懷孕了,這回又有姜佳氏陪伴在身邊,晴鳶顯得很是輕鬆。心情的好壞直接決定了身體的強弱,到了七八個月的時候,她仍舊面色紅潤、身材飽滿,肚子雖大,卻很安穩,該吃的吃、該睡的睡,跟個沒事人一樣,令人好不羨慕。

兆佳氏和完顏氏來看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