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她做壽的始終是三位兄長。自己給母親辦壽宴並不是不行,但看在別人眼裡,事情就有些難看了。正份兒該辦的兒子們不辦,偏讓已經嫁出去的女兒來辦,從來就沒這個道理,難道是因為兒子們不孝,所以才變成這樣的嗎?

京城本就是個是非圈,螞蟻大的事情也能被傳成大象一般厲害,一旦有這樣的流言出來,費揚古家三兄弟的名聲就算不毀也好不到哪兒去,對他們的仕途更是嚴重打擊,也難怪他們會如此堅持,不肯讓姜佳氏在晴鳶這裡做壽了。

姜佳氏也皺起眉頭。

費揚古家的三個兒子雖然並非她親生,但畢竟是她名以上的兒子,將來百年之後也要靠他們來送終的。再說,出嫁的女人總是需要孃家幫扶的,女兒雖然如今看似風光無限,但將來的事情誰也說不準,總要有個靠得住的孃家給女兒撐腰才是。如今的費揚古家乃是三個兒子說了算,她也不想將雙方之間的關係弄得太僵,免得將來兒女之間生了齷齪,最終吃虧的還是女兒。

想到這裡,她便插嘴說道:“晴鳶,你三嫂說的是,你的孝心額娘心領了,卻不好因此搶了你兄長們的差事,徒惹別人閒話。我還是回去過壽好了,過完了壽再來,也不耽誤。”

邱氏見婆婆也幫著自己說話,急忙附和道:“是啊,四福晉。臣妾知道您希望額娘能夠陪在身邊,臣妾等也斷斷沒有意見,只要額娘願意,她老人家願意到哪兒去都是可以的。只需要過壽那幾天回去,之前和之後都可以配在您的身邊,豈不是皆大歡喜麼?”

晴鳶看見這等形勢,知道已是無法改變,只得嘆了口氣,應了下來,道:“既如此,額娘大壽之日便回去過好了,不過過完之後可一定要回來啊!”

邱氏和姜佳氏都鬆了口氣,邱氏急忙笑道:“那是自然。四福晉放心,妾身等定會好生侍奉額娘,過完壽後也會立即送她回來與您團聚的!”

晴鳶扯了扯嘴角,算是露出一個笑容,端起了茶杯。

邱氏眼色很好,見狀急忙告辭,走了出去。

姜佳氏看了看晴鳶氣呼呼的俏臉,不由好笑地拍了拍她的手,說道:“兒啊,你的心意額娘知道,可你也要考慮一下你哥哥們的名聲。若是他們不好了,你這邊也不好辦,孃家的力量還是非常重要的。”

晴鳶膩進了姜佳氏的懷裡,撒著嬌道:“女兒知道,額娘。女兒只是想讓您在壽誕之日好好開心一下罷了,面對著哥哥們,難道您就快樂得起來?”

姜佳氏不由一嘆,說道:“無所謂快樂不快樂的,這麼些年,不都這麼過了?最重要是你在孃家一定要有靠得住的人,其他什麼人都有可能背棄你,只有孃家人不會,皆因你們乃是一榮俱榮、一損俱損的關係,他們固然要靠你照拂,你也要靠他們給你撐腰,在夫家才能挺起腰桿兒說話。所以這種話萬萬不可再說了,他們都是你的兄長,你最重要的後援!”

晴鳶嘟了嘟嘴,不再說話。

其實她又何嘗不知道這些道理?平日裡即使她對哥哥們有再多的不滿,也不會這樣直接表現出來的,可最近也不知怎麼回事,她就是特別難以忍耐,也許是因為懷孕之後情緒尤其不穩的原因吧。

又過了幾日,費揚古家派人來將姜佳氏接了回去。身為當今最受寵的雍親王嫡福晉的生母,姜佳氏的生辰自然會得到許多人的關注,前前後後都會有相熟的官家夫人們上門拜望,既然要全了費揚古家的面子,這些場面也就不能落下了,因此她便提前幾日回到了家中。

姜佳氏走了之後,晴鳶便感覺身邊似乎突然冷清了下來。其實姜佳氏在的時候,也並不是每時每刻都守在晴鳶身邊的,但這就像是種心理暗示,當她在的時候,晴鳶會感到萬分滿足,而她不在的時候,心裡就自然空落落的,似乎沒了著落。

她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