點了點頭,她笑著說道:“爺想得周到,就這麼辦吧。”頓了一下,眼珠子一轉,心情大好的她不禁又說起了笑來,“這次選秀,出挑的美人兒比比皆是,爺想要個什麼樣的妾室,不妨跟妾身說說,妾身也好比照辦理。”

胤禛聽了這話,笑容突然一滯,眼神中就帶了些不明不白的東西,深深地看了她半晌,這才似笑非笑地問道:“你真的就甘願讓我多添妾室?”

晴鳶的笑容一僵,心中忽然泛起一股難言的滋味,微微垂下了眼簾,平靜地說道:“妾身既然嫁給了爺,自然要全心全意為爺開枝散葉的。”

胤禛又不說話了,再過好一陣子,這才慵懶地笑了笑,放開了她徑自躺倒在軟榻上,淡然說道:“這事兒你做主就好,我是什麼樣的性子、喜好什麼樣的人,你還不清楚?”

晴鳶頓時就啞了。或許其他的事情她確實瞭解,可他喜歡什麼樣的人她又怎麼可能知道?平日裡這個問題是她最不放在心上,或者說最不想放在心上的,她再怎麼大度、瀟灑,也不可能成天去留意他喜歡什麼樣的女人然後找回來給他做妾吧?

況且,她認識他這麼久以來,可從未見過他對哪個女人有特別的熱情和心思,又從何判斷究竟什麼樣的人是他喜歡的型別?

愣怔了半晌,她暗地裡嘆了口氣,皺了皺眉頭也就放過了這茬。既然他本人都不在意了,那就按照自己的心思來安排吧。左右她也不會像那些善妒的婦人一樣,專門找些歪瓜裂棗的來給他添堵就是了。

看著晴鳶淡淡地轉開了話題,不再說起納妾的事兒,胤禛反倒皺了皺眉,眼中閃過一絲不快。不過也就是那麼一瞬間的事兒,晴鳶並沒有發現,兩人便就朝中的勢力分佈、自己這一派的人都有哪些等等,慢慢聊開了去。這次選秀,要多些將自己人安插進去是肯定的,但如何安插才能不被人詬病,不被人抓住把柄,就是件費思量的事了

第二天早上起來,胤禛照舊去上差,宮裡頭就有了德妃身邊得寵的秦公公來傳了正式的旨意,讓晴鳶協助德妃完成選秀的工作。之前德妃跟她說起的時候,乃是私下提及,也就是說其實並未得到康熙帝的首肯。但既然當時德妃就能夠捧了名冊出來讓她帶走,可想而知這事兒對德妃來說應當絕對不成問題,因此今兒個聽到秦公公傳的懿旨,她便也並不感到吃驚。賞過了銀子送走了秦公公,她便要正式開始篩選的事情了

而隨著秦公公的離去,接下來卻是一撥又一撥上門拜訪的人潮,差點將四貝勒府的門檻都給踩爛了聽說了四福晉在幫著德妃娘娘進行初選,想要進宮的、想要嫁進宗室的,全都削尖了腦袋往貝勒府裡跑,就連宜妃都坐不住,派了跟前得寵的太監周方過來暗示了一番,不外是讓她留心些九阿哥、十阿哥的福晉人選。晴鳶還是第一次碰到這種事,不免就累得腰痠背痛、頭重腳輕,差點要喊救命了

對於這種安排,反對的聲浪不是沒有,但擺平他們的事情晴鳶並沒有插手,完全像是什麼都不知道一般自顧自的事情,後來是怎樣平息的她也不清楚,總之就是別人安排什麼她就做什麼,其餘的一律交給德妃處理,她沒那個心思也沒那個能耐出頭。

因著這是後宮的事情,她又是個內宅的婦人,因此前來拉關係說情的自然都是各家各府的夫人、小姐,四貝勒府的後宅頓時就熱鬧了起來,人來人往,車水馬龍。

晴鳶畢竟只有一個人,漸漸地便忙不過來,她便將宋氏和李氏都拉了出來,一些小門小戶的就交給她們去應付,自己只在一些比較重要的人物面前出現。

這本是極有體面的差事,若是放在以前,宋氏必定會沾沾自喜、精神百倍地完成這個任務,但這次卻是涉及了胤禛選妾的事情,自然高興不起來,做事的時候也就不免有些懶散。晴鳶聽派去監視她們的婆子說了,不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