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後面的故事情節,實在太過於聳人聽聞了,不過,見多識廣的蔣斌還是保持住了最大的鎮定,認真地把寵天戈所說的每一個字都聽了進去。

寵天戈足足講了四十分鐘,才把全部的經過都說清楚,毫無保留。

這裡面牽扯到了太多的人,又有太多的混亂複雜的人物關係,想要把它們全都理清,可不是很容易。

好半天過去了,蔣斌有一種窒息的感覺,他抬起手,鬆了鬆領口,長長地撥出一口氣,朝酒保招招手,又叫了一杯酒。

“我……我感覺自己好像聽到了一個天方夜譚,我覺得你所說的每一個字都不像真的,但它們又確確實實是真實發生過的,就在我的身邊。這種感覺……實在太複雜了。”

蔣斌把酒一口喝掉,搖著頭,如是說道。

“直到現在,我也弄不懂,很多很多疑惑和不相信,我所受的教育和我擁有的常識,都無法接受這個問題的存在,想必對你來說,也是這樣吧。”

寵天戈也呷了一口酒,眼神不知看向何處。

“你希望她想起以前的事情來嗎?反正事情已經到了現在這一步,現在這個狀態,恐怕也不是最壞的。”

蔣斌想得很全面,而且他也能稍微客觀一些地看待這個問題。

“是啊,我不覺得很壞,也不強求她一定能夠想起來。我有時候甚至覺得,這是上天給我的一個全新的機會,讓一切再來一次。只要……不再遇上週揚,就好了。”

第四十章 她偷的

一提到“周揚”,寵天戈和蔣斌兩個人都是一愣,他們兩個幾乎是同時放下了酒杯。

寵天戈不想把事情往最壞的那方面考慮,可是,現實就擺在眼前,不容他太單純。周揚也好,顧墨存也罷,身份無所謂,但他的本質都是一樣的,那就是聰明而殘忍,什麼事情都做得出來。

既然夜嬰寧沒死,那他呢?

金蟬脫殼能用一次,自然也能用第二次。何況,他費了那麼大的心血來謀劃這一切,一定不會准許自己出師未捷身先死。

“你說,他有沒有可能……”

寵天戈頓了頓,終於還是問出了自己剛剛想到的這個可能性。

“沒死?我也覺得。完了,我們都太后知後覺了,尤其是我,光顧著查夜嬰寧,忘了查他。你知道,那邊的屍檢報告都是分開的,包括dna鑑定書這些。我真是太糊塗了!”

蔣斌一拍腦門,連連自責。

“不是你的問題,我不也是才想到嗎?我們這是一葉障目,不見泰山了。而且,畢竟,當局者迷。”

寵天戈雖然也很緊張,但卻沒有那麼自責,而是率先鎮定了下來。

“當務之急,我先去查一下吧,雖然結果已經不言而喻了,不過還是查一下比較安心。”

蔣斌握著酒杯,一口又一口。

兩個人的心情都有些沉重,不知道過了多久,寵天戈看了一眼時間,“不早了,走吧,車子就停外面好了。找輛計程車先送你,我公司離這裡不遠。”

蔣斌驚訝:“你不回家睡覺?”

他搖頭:“回公司衝個澡,就該去醫院看瑄瑄了,他一直起得很早,七點鐘吃早飯,我答應了陪他一起。”

蔣斌無奈,又不好阻止,只好站起來和他一起向外走。

還沒走到門口,蔣斌的手機就響了。他掏出來看了一眼,忽然間有點兒臉紅。

關寶寶醒了,大概是見他不在家,嚇壞了,急忙給他打電話,問他到底在哪裡,是不是單位裡有什麼事。

“沒有,我和寵天戈在一起,馬上回去。要不要給你帶點兒東西吃?”

昨晚那頓夜宵,幾乎等於沒吃,估計這會兒,她也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