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說不定。

“我……”

不等寵鴻卓開口,寵天戈已經將目光轉向了他身邊的女人:“我原本覺得,我可以容忍你,但我發現,我做不到。我一直在想,在我母親纏綿病榻的時候,究竟是什麼原因讓我的父親竟然能夠做到從不去看她。難道僅僅只是因為工作嗎?會不會是有人纏著他,讓他魂銷骨酥,一步也走不開?”

被問得瑟縮了一下,孔袖招保養得宜的臉上,明顯變得慘白。

她想否認,可她又不知道該怎麼否認。

那段時間裡,的確是她最得寵,而且因為年輕,難免心高氣盛,賭一口氣,也賭一張面子。不過,她也知道,寵鴻卓從來不會只有她一個女人,他知道在什麼樣的場合下,找什麼樣的女人去配合,而自己身為他的私人醫生,總會是一份特別的存在。

直到……

她其實還是輸了,輸給了他的妻子……

“你住口!你沒有資格去質問我的決定!”

看著那張與自己年輕的時候幾乎一模一樣的臉,寵鴻卓大吼一聲,然後劇烈地咳嗽起來,一張臉雖然發紅,但威嚴尚在。

“是啊,我沒有。”

寵天戈忽然輕蔑地笑了。

“你早上問我的那個問題,我已經有答案了。你不是說,假如我執意要自作主張,就要聯合大伯二伯四叔他們一起,收回我的繼承人身份嗎?我當時沒回答,並不是因為我怕了你,而是我不想讓你覺得生活太殘酷。”

他忽然放緩了語速,一字一句地說道。

一旁的榮甜悚然一驚:收回?

她沒有料到,寵鴻卓這一次怕是要認真了。

雖然寵天戈很少提及他的家族,但榮甜知道,他的伯父和叔叔們都是有兒子的。上一代,是寵鴻卓為優,而且追隨父親一路從政,最得寵愛。寵天戈的兩個伯父都是從商,小叔在部隊。可以說,四個兒子,軍政商齊開花,這也是寵家一躍為六大家族之首的主要原因。

到了這一代,情況有些不一樣了,變成寵天戈從商,他的堂兄弟們則是從政從軍,和父輩們剛好扭了過來。

所以,與其說是他繼承了家中的生意,倒不如說是,他繼承了家族的生意,主要是兩個伯伯在經濟上給予了寵天戈很大的支撐。

於是,寵鴻卓便拿自己的兩個哥哥,來要挾他。

“大伯二伯當初借給我的錢,我早在十年前就還完了,附加利息。他們和幾個堂哥堂弟都持有天寵的乾股,坐收紅利。假如我完蛋了,天寵也就完蛋了,天寵的股東們也就完蛋了。你說,他們會不會接受你的聯合,把我從這個位置上趕下去?”

好多事情,他從不說,但不意味著他沒有做。

寵鴻卓的身體顫抖起來,他自年少開始,便對做生意毫無興趣,倒是更喜歡官場上的博弈,就像是下棋一樣,一步步走,一個個吞。

可他沒想到,如今一把年紀,自己竟然被親生兒子給一口吞掉了。

權力終究有被收回的一天,而財富卻能生生不息。寵鴻卓原本認定,權高於錢,可他卻忘了,他的權不是與生俱來的,而他兒子的錢,卻是靠自己的雙手賺的。

“你的翅膀硬了,你有本事,你長能耐了……呵呵,既然敢跟你老子這麼說話了……好啊,好!”

寵鴻卓大笑著,一連說了好幾聲“好”,然後咳出一口血來。

再也顧不得其他,孔袖招急忙掏出手機,按下了個號碼,只說了一句:“快來。”

幾乎是同時,外面便衝進來幾個人,手腳麻利地把寵鴻卓給抬走,從緊急通道匆匆離開,並未驚動太多的人。

他出門,永遠都是帶著人,就像是寵天戈一樣。

本以為孔袖招也會走,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