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釀的香氣縈繞在四周, 石榴樹的枝葉被晚風拂起漣漪,在夜色中?簌簌作響。

祝隱洲正從院子裡將已經睡著的沈晗霜抱回臥房。

但還?不待走到床榻邊,祝隱洲便忍不住安靜俯首, 輕輕吻了吻沈晗霜嫣紅溫軟的柔唇。

安睡的姑娘似是仍在連綿的酒意中?掙扎,她眉梢輕蹙, 紅唇輕啟,氣息也比平時沉了兩?三分。

祝隱洲垂眸望著她睡著時的小動作, 忍不住重新在她唇角落下一吻。

這?回吻得有些重。

懷裡的人便也終於被他鬧得醒了過來。

沈晗霜的眼神仍有些朦朧飄忽, 看見祝隱洲時怔了怔, 盯著他安靜了好一會兒,才?輕聲問:“你回來了?”

“嗯,”祝隱洲微微頷首,“回來了。”

“公事忙完了嗎?”沈晗霜想?了想?, 又問道。

祝隱洲溫聲道:“今日沒?有公事。”

沈晗霜窩在他懷裡,選了個最舒服的姿勢,軟聲問:“那……殿下是有私事?”

祝隱洲卻徑直吻住沈晗霜的唇,沒?耐心再繼續與她一問一答了。

將沈晗霜壓在床榻上後, 祝隱洲似是怎麼都吻不夠,直到她快喘不上來氣,忍不住推了推他的胸膛時,祝隱洲才?暫時放開了她須臾。

他以為被自己欺負了的姑娘會委屈地?控訴他的罪行, 不曾想?, 沈晗霜眸光漣漪,眼底蘊著讓人生憐的水霧, 卻抬臂環住他的脖頸, 聲音柔婉地?問:

“夫君說的私事,就只是這?樣嗎?”

祝隱洲心間微窒, 眸色微沉,眼底暗湧的欲.色也不受控地?外露了幾?分。

“若不只是這?樣,夫人還?欲如何?”

他聲音微啞,循循善誘道:“可願意說給我聽?”

沈晗霜眼波流轉,眼神微避,卻不言語。

祝隱洲以為自己把她問羞了,正想?收回這?話,卻一時不察,被沈晗霜攥著衣襟扯了下去,轉而被她壓在了枕上。

這?回換作沈晗霜有些重地?吻了上來。

祝隱洲本就存了心思,便也從善如流地?任由沈晗霜動作,收斂心神,暗自品嚐和欣賞著她少有的主動與熱烈。

直到明媚的曦光投入窗欞。

祝隱洲睜開眸子,神思仍有幾?息的遲緩。

竟是半杯酒,半晚夢。

夢裡的人,是他,卻又不是他。

夢裡的沈晗霜也時而是他所熟悉的模樣,時而又多?出幾?分祝隱洲從未見過的柔媚。

不知是因?為那半杯酒,還?是因?為許久不曾與沈晗霜親近,祝隱洲竟會夢到自己與她行夫妻敦倫之事。

祝隱洲從未有過這?種香.豔纏.綿的旖旎夢境。

昨夜在沈晗霜的床榻邊時,祝隱洲剋制著沒?有在她一無所知時吻她,不曾想?,卻在夢裡那般過分地?欺負她。

後知後覺地?察覺到了什麼,祝隱洲神色微滯。

原來春.夢並非無痕。

祝隱洲神色不太自然地?自榻上起身,重新沐浴更衣。

他剛換好一身月白的竹紋錦袍,便聽見斷雲在外敲門:“殿下,太子妃來了。”

昨夜的幻夢在祝隱洲眼前一閃而過,他眼神沉斂,隨即淡聲道:“進來。”

昨晚他聽見了沈晗霜同她的侍女春葉說的話,知道她今日會將那些他送去明溪院的東西都還?回來。

果然,沈晗霜進門後,她身後幾?個家丁模樣的人端著一些箱匣也進了屋。

將東西放下後,明府的家丁便跟著斷雲退了出去。

沈晗霜朝祝隱洲行了禮,隨即道:“殿下,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