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府外。

家丁已經將明述柏之前為沈晗霜挑的那匹白馬牽了過來。

沈晗霜和明姝雪平常都乘坐馬車出行, 除了像今日這樣有意要騎馬的時候,她們的馬都由專人在城郊草場照料。

待沈晗霜動作熟練地上馬後,虞臨風也騎上了那匹陪自己走南闖北的駿馬。

虞臨風讚歎道:“果然得這匹好馬才配得?上祖母送你的那根馬鞭。”

虞臨風的馬自然不錯, 但他沒想到,沈晗霜用的馬在品種、毛色和體?格上, 竟都與他的馬不相上下。

這匹馬應很難得?,並非是有錢便能尋到的。

沈晗霜輕輕揚了揚自己手?中的新馬鞭, 故意朝虞臨風道:“它也配得?上你的馬, 但可惜, 虞祖母不想把它送給你。”

虞臨風故作無奈道:“沒辦法,祖母偏心於你,我也只能看看,過過眼癮。”

虞臨風那日的確是看上了這根馬鞭, 但他的心眼自然不會小到非要同沈晗霜搶這些外物的地步。

眼下看著?沈晗霜將那根馬鞭握在手?中,他倒覺得?,它還是更適合沈晗霜些。

若是拿在他手?中,便只是好用, 會埋沒了它好看的長處。

沈晗霜一面馭馬慢慢往城外走去,一面提議道:“若你今日賽馬贏了我,這根馬鞭便是你的了,如何??”

虞臨風跟在她身後, 反問道:“若我準備的彩頭比不上它, 你豈非吃虧了?”

沈晗霜有些好奇:“那你準備了什?麼當彩頭?”

虞臨風並未故弄玄虛,言簡意賅道:“一件事。”

他從懷中拿出一張紙遞給沈晗霜, 上面寫著?什?麼。

沈晗霜接過後展開看了看, 有些意外——

虞臨風竟是寫了一張字據。

他說的“一件事”,也就?是一個承諾。

若今日賽馬是沈晗霜勝, 有這張字據在,她可以向虞臨風提出一個要求。無論是什?麼事,他都會做到。

而這字據上面不僅落了虞臨風的私印,竟還有虞老夫人和虞家現?任家主,虞臨風的父親的私印。

這代表著?虞老夫人和虞家家主為虞臨風做了擔保。若虞臨風失信,沈晗霜可以拿著?這張字據去找他們,要求他們代為履行承諾。

“我們兩人之間私下賽馬而已,什?麼物件都可以拿來做彩頭,你何?須以一諾應之?”沈晗霜蹙眉問道。

“虞祖母和虞伯父竟也由著?你胡來。”

虞家雖比不過明家,但發展的勢頭和眼下的家底早已超過了原本能與明家掰手?腕的李家。

以虞家三代人的名義列下這麼一張字據,若被?有心人得?了去,虞家恐怕會損失慘重。

虞臨風竟就?因?為賽馬一事,拿出了這麼重要的一張字據做彩頭。

這可比一擲千金還要豪氣。

沈晗霜只拿了一根馬鞭做賭注,虞臨風方才卻還擔心她會不會吃虧。

再看向這個比自己小兩歲的少年時,沈晗霜便不由得?有了一種看敗家弟弟的感覺。

實在很難說這是心思赤誠單純還是傻氣。

“你是不是在替我祖母和父親恨鐵不成鋼?”虞臨風看出沈晗霜眼裡的無奈,失笑道。

“你放心,這種東西我也不是遍地都灑的。”

“那為何?今日想以它做彩頭?”沈晗霜問道。

虞臨風頓了頓,坦誠地解釋道:“之前我對?世?間女子的看法很狹隘,並以此揣度你,以為一副大家閨秀模樣的沈家姑娘定不會騎馬,用不上祖母為你挑的這根好馬鞭。”

“我還因?此打算用那些胭脂換下這根馬鞭。以為胭脂更能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