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多心事,這一瞬間不知怎麼竟一句也表達不出來,只能輕拍著梅曉辰,安慰。

梅曉辰再被宋慈攬入懷時,怔了一下,難道宋慈不記恨他了?難道宋慈原諒他了?若他知道宋慈為他所做的一切,他就該知道宋慈並沒有真正恨過他。梅曉辰只覺得宋慈的懷抱好柔暖,幾日的疲憊頓時化解,他不禁拾起手臂,緩緩回抱。

宋慈感覺到梅曉辰的回抱,便愈加緊的抱住他,梅曉辰也將手臂收得更緊,兩人緊緊的相擁,彷彿是為了發洩胸中難以言喻的鬱氣,又彷彿是為了用彼此的溫度,給對方力量和鼓舞,證明,他們依然還活著,活著,情誼就不會消失。

“辰弟。”

“慈兄。”

梅曉辰奇怪,“你和白起是怎麼進來的?連我爹都沒那麼容易進來!”

“白起偷了舅父的官印,又模仿舅父的筆記擬了一份批文,蓋上官印,獄卒看了特批便不敢攔我們了。”

梅曉辰瞪大雙眼,“什麼?!你們居然——你們不想活了!”偷官印,擬假文書,這是死罪!

宋慈笑道:“你不知道,我和白起今日干的事夠我們兩個掉八百回腦袋了。”

“你們幹了什麼?”

“我們溜進大理寺檢視了你的宗案,發現不少疑點。。。。。。”宋慈一頓,輕推開梅曉辰,認真問他道:“你沒有殺人對不對?殺死你二哥和嶽弘之的另有其人對不對?”

梅曉辰身子輕顫,低聳下額頭,長長的發遮住他的所有表情,梅曉辰沉聲道:“我只要一句供詞——是我殺了上騎都尉嶽弘之。”

宋慈冷下臉,大聲道:“胡說!”

“我沒有胡說!是我殺了人,殺人償命,我不怕死!”

“嶽弘之的傷是傷在左下腹部,你是左撇子,你若殺他,應該傷在右下腹部,人不是你殺的,你幹嘛要死犟著呢?!”

“我沒有死犟!人是我殺我說不了謊!”

梅曉辰死不說實話,宋慈火氣,喝問:“那你為何要殺嶽弘之?!”

“因為他殺了我二哥!”

“那他為何要殺你二哥!”

“因為他們在為湘靈姐姐相爭——”梅曉辰忽而一頓,像說錯了話一般噤下聲來。

宋慈眯眼,玩味道:“湘靈。。。。。。她有什麼關係?”

梅曉辰沉默了良久,但最終抵不住宋慈尖利的目光,道:“。。。。。。嶽弘之是姐姐十年前的故交,為情,相爭不下就殺了我二哥,那天正是我二哥和白家成親的日子,我正好趕到華亭,就看到嶽弘之一掌打死了二哥,我一氣就。。。。。。”

“那日既然是梅家和白家成親之日,你和二哥不在家裡等待大婚,反而跑去玉堂春,你去那做什麼?你二哥又去那做什麼?還如此湊巧,你二哥被情敵所殺,你看見嶽弘之殺你二哥,為什麼?”

梅曉辰嘆了一口氣道:“大婚前一日,臨安府在護城河裡打撈起一具女性浮屍,查明身份之後,發現是玉堂春的一名婢女,而且還是湘靈兩個貼身婢女之一,死因不明,官府說好像是投河自殺而亡,我當時是從皇甫那聽說,便擔心,就一早跑去玉堂春找湘靈,然後。。。。。。”

“然後就目睹了一場情殺。”

宋慈的話,梅曉辰輕輕點頭,再不說話。

宋慈此時腦子很亂,他以為找到梅曉辰就可以讓真相大白,可沒想到梅曉辰的話讓事態越來越混亂,越來越多的人和事一下子湧了出來,使案情忽然變得撲朔迷離起來,情殺,自殺,巧合,偶遇,死去的人,活著的人,每一個人知道的都不盡相同,他們看到了都是他們自己所見所認為,並非真相。宋慈突然很頭痛,暈乎乎的,連腳都站不住,一軟,險些跌倒,梅曉辰趕緊扶住宋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