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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確是逍遙派的掌門,只不過逍遙派對於唐朝而言卻是後世之事了。這不是重點,重點是他公然表露出了對慈航靜齋的惡感和不屑。
師妃暄說道:“原來林兄是道家莊子一脈,失敬失敬。佛曰:我不入地獄,誰入地獄。世人不解,吾亦淡然處之,如林兄有異,不若待得此間事了,妃暄願與論道,不知林兄意下如何?”
大大的狡猾啊,又在暗諷林一喧賓奪主了。可林一是什麼人,他這次來就是要喧賓奪主地。當然咯,他自己想是一回事,被別人擠兌又是另一回事。
林一又對單雄信拱了拱手,說道:“單莊主,請恕在下無理,想來這些突厥人跑不了,也不急於一時,我想在這裡對天下英雄將一個故事,望單莊主見諒。”
單雄信當然能夠看出林一和師妃暄之間地矛盾,林一併不知道,其實單雄信對慈航靜齋也沒多大的好感,這其中牽涉到了單家祖上地一段恩怨,說白了就是北周和大隋之間的恩怨。隋文帝楊建是那一代慈航靜齋選出的真龍天子,而單家先祖卻是北周忠實的保皇派,大隋奪了天下,單家也因此沒落。故而單雄信對林一所說的也有同感,憑什麼要由你慈航靜齋來決定天下共主?這不,看架勢隋朝就要像秦朝一樣兩代而亡了,這眼光確實不咋滴。
所以呢,單雄信也就沒反對,他也先聽聽林一會說些什麼,也樂於看見慈航靜齋丟丟臉。林一用意識傳音道:“多謝單莊主大人有大量,等下必有所報。”腦海裡響起的聲音讓單雄信微微一驚,但還是面不改色,以為這些隱秘門派都有些神奇的功法也不足為怪。
高臺上,林一說道:“諸位英雄好漢,且聽在下講一個故事。於江淮之地,有一青樓女子,姓杜,名,排行第十,故而人稱杜十娘。話說此女雖出身風塵,然心志高遠,賣藝不賣身,八面玲瓏,手段高明,將一干男子玩弄於鼓掌之中,不知歷過了多少公子王孫。一個個情迷意蕩,破家蕩產而不惜。人口傳出四句口號來,道是:坐中若有杜十娘,斗筲之量飲千觴。院中若識杜老,千家粉面都如鬼。
其間亦有不少有情人願出資為其贖身,卻被一一推辭。有姐妹不解,問之為何,十娘謂曰:男子輕賤,因不可得,故而倍感珍貴。且此些男子不入我眼,吾欲自選良人。
姐妹又問:何為良人?十娘謂曰:有才,有勢,然卻非最重。愛我,敬我亦非最重。重者唯我心想。我所向者,吾可令其有才,有勢,愛我,敬我。
而後遇一男子李二,其人有薄才,其父為一方大吏,十娘笑曰:良人來矣。姐妹驚疑,問曰:此人有才,卻非出眾。有勢,卻非家中長子。雖愛你敬你,卻非言聽計從之人。為何稱之良人?十娘謂曰:若其才、勢皆成,何用於我?維諾之人,人人盡是,何見我能?
便如此,十娘跟隨李二而去,用多年由公子王孫處所惑之姿,成其才,助其勢,李二終有所成。然功成之日卻是十娘斷魂之時,李二謂曰:非我薄倖,實為十娘之過。汝一女子,卻有覆雨翻雲之能,若是助我也就罷了,然人盡知有你不知有我。堂堂男兒任你搓扁揉圓,今我如不為,此家便為你家。有道是機關算盡太聰明,反誤了卿卿性命。”
林一用杜十孃的故事,又結合了這個世界過去、現在、將來的一些事情整出了一套新版的杜十娘。略知些內幕之人聽之有感,慈航靜齋的行事確有高高掛起,欲擒故縱之嫌,每代傳人入世,流連徘徊與眾多當代豪傑之間,令人神魂顛倒,正合了那句因不可得,故而倍感珍惜之意。
而杜十娘所選良人也隱射慈航靜齋挑選真龍天子的舉動,重者唯我心想,憑什麼由你說的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