旁邊的丫鬟已經忍不住提醒了好幾次,已經過了和遲家少奶奶約定的在茶樓見面的時間,可她的聲音壓根兒就沒有傳到凌雪的耳朵裡。

明明這個訊息已經傳出去了許久,連青峰山的土匪都知道了,可她這個活在督軍府裡的小姐卻一無所知。

瞞的可真夠嚴實的!

凌雪今天一早就收到翠翠派人送過來的口信,說今天下午在茶樓一敘,本想著能見到女兒的凌雪一直心情都是美美噠。

可當準備出門時,她無意間路過三孃的房間,聽到了三娘和龍天澤的對話,這才曉得心上人已死。

不知道自己是怎麼回到房間的,雙腿像是灌了鉛。

進了屋,凌雪沒走幾步,就笨重的跌倒在床邊。

向天死了?

怎麼可能呢?

他怎麼會死?

……

“喂,你為什麼不吵也不鬧?”

“我又吵又鬧的你就會放了我嗎?”

“不會。”窗外的男人雙手環胸,露出一個好看的笑臉。

隔著青峰寨柴房的窗子,他們第二次見面。

那時候的凌雪一直是這麼認為的。

第一次在河邊,自己毫無防備的將自己的名字告訴了這個土匪頭子,結果就被他劫上了山,第二次便是這一次。

……

“難怪那個時候你吵著要見督軍,原來你是他的女兒啊。”

當向天說出這句話的時候,凌雪歪了歪腦袋,一臉疑惑的看著他,“‘那個時候’?是什麼時候?”

男人露出一個不怎麼開心的表情,“不記得了嗎?”

“記得什麼?”凌雪解釋道,“我之前墜馬,失去了記憶,是不是我們之前見過?”

“你失去了記憶?”向天想起那次她墜馬的原因,有些歉疚的伸出手拍了拍她的肩膀,“那你現在想起來了嗎?”

似是有些牴觸他的動作,凌雪微微後退,錯開了他搭在自己肩上的手,別過臉,有些冷淡的說道,“沒有。”

短短的兩個字,將這個綁架自己的土匪頭子隔絕在了自己的世界之外。

凌雪能從他的話中聽出來自己曾經和他見過,可是,那又如何?忘了就忘了吧。

兵賊不兩立,自己身為督軍的女兒,無論什麼原因,跟土匪扯上關係都不是什麼好事。

……

“吃不吃?”

已經在柴房裡關了許多天,這期間除了向天以外,並沒有別的人來看過凌雪,連送飯這種小事都是他親力親為。

凌雪不禁有些奇怪,難道土匪每天都很閒嗎?

這次送來的不是饅頭,向天帶來的是一隻表皮給烤的酥脆金黃的野雞,用樹枝穿著,向天將它遞進了柴房。

聞著香味,凌雪不爭氣的嚥了咽口水,這幾天總是啃幹饅頭,肚子早就抗議了。

可是,凌雪沒有忘記,翠翠說過的,無事獻殷勤,非奸即盜!

“不吃。”

向天也不勉強,收回了手中的美味,就這麼席地而坐,一邊喝酒一邊啃燒雞,時不時還感嘆幾句“真香啊!”

而屋子裡的凌雪則是找了個角落蜷縮著,閉上眼睛逼迫自己睡覺,可是夢裡竟然全是燒雞!!

……

“怕蛇嗎?”

找了個機會,凌雪從青峰寨跑了出來,可是卻無意間踩中了陷阱,被高高的掉在了樹上,正想求助向天,突然聽到他沒頭沒腦的問了一句。

“什麼?”凌雪不解的說道,“什麼蛇?”

“你頭上有一條。”向天指了指凌雪的頭頂。

順著他的手,凌雪微微抬頭便看到了一隻只比手腕細一點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