摞密封分裝的咖哩:“有時間就隨便應付一口,沒時間就洗個澡換個衣服……你什麼時候準備的?”

邵桀一時失笑,嗤聲搖了搖頭:“去申寧之前,託基地阿姨幫忙做的,本來是想著你回來沒時間隨便對付一口的時候直接微波爐熱著吃,臨走之前忘了告訴你……你還真就連冰箱門都沒開過一次。”

江陌皺了下鼻子,隔著密封袋捏了捏凍得結實的咖哩冰,“有胡蘿蔔。”

“切這麼碎你也能看出來?那我下次直接拿料理機打碎。”

“胡蘿蔔有奇怪的味兒,不好吃。”

“不好吃但對身體好……下次打碎,省得你挑食。”

“……江老師都不管我挑食……”江陌撇著嘴小聲嘀咕了一句,話說半路眼睫忽地一閃,驀地想起一丁點兒似乎在識海里早就模糊不清的過去,“……上一個這麼治我挑食的,還是我奶奶——”

江陌掀抬起視線,囫圇著正撞進邵桀那雙直勾勾的眼睛,她呼吸一滯,垂眸想了一會,笑聲解釋了幾句:“我說的是我那個親爹的媽,他們倆離婚之後,江老師最一開始不是一直在外面跑嘛,我住在親戚家裡那會兒瘦得跟猴一樣,偶爾她會偷偷來看我……不過老太太走得早,我當時年紀也小,跟她有往來的事兒不敢跟江老師唸叨,現在連她長什麼樣子都不太記得清,印象最深的也就是她怕我在別人家挑食不好,騙我吃飯改挑食的毛病了——說到底要不是因為她,付晰他們家的事,我還真是一丁點兒都不想管。”

江陌對於她家裡那些零碎破爛的往事耿耿於懷了許多年,但大概是這些無從訴說的糾結無奈地拖延了二十來年,江陌的臉上早就波瀾不驚地看不出任何彆扭埋怨。

邵桀沒什麼無謂的規勸可言,只是抬手輕輕地摩挲著江陌的側臉,江陌也領情地彎了下眉眼,學著他的動作掐了一把邵桀的臉蛋,“對了,正好趁這機會,有事要問你。”

“正事?”

“嗯。”江陌點頭。

“關於蔣唯禮那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