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中巨浪翻滾,暗藏礁石,從高處飛馳而下,攜帶著猶如風雷之勢。

這一刀,看著似乎輕柔,毫不著力,但卻有隱隱有著席捲天下之勢。

“好劍法!想不到人類中,竟然還有你這樣的高手!”酒吞童子躲過刀光,然後眼中稍稍露出一抹鄭重之色道。

島國曆來用的都是刀,不過卻將之術,稱之為‘劍術’。

就在御所花園的一角,一個身穿鮮紅色盔甲,臉上帶著面具,雙手握著大太刀,身形頗為高大的男子,莊重而立。

“在下源賴光!見過酒吞大王!不知閣下為何,不守約定,來京都肆掠?”手持大太刀的男子,冷聲問道。

酒吞童子哈哈大笑:“約定?從不曾有過什麼約定,只是給天照幾分面子,我這才不輕易來你們這所謂的京都。不過現在,老子樂意來,誰也攔不住!”

“你的劍術不錯,不如與我比試一番。若是勝了老子,老子這就退走,也並非不成。”

說罷伸手一握,抓過來一個武士,將他的整條脊椎,從背脊處徹底抽了出來,順手一甩,烈火焚燒,便化作了一把骨質長刀。

如果說源賴光的刀猶如春天纏綿柔順的春水,雖然依舊還帶著冬日解凍之水的冷冽,卻依舊緩慢滯澀。

那麼酒吞童子的刀既然入烈火一般暴虐,亦入閃電一般迅疾。

二者幾乎便是同時出刀,但是卻在距離源賴光較近,距離酒吞童子較遠的地方,雙刀交接。

兩柄刀交擊在一起,竟然凝滯了一陣,詭異的沒有發出任何的金鐵交鳴之聲。

下一刻,源賴光刀鋒一轉,綿綿的春水忽然化作了猶如奔雷一般的夏潮,狂濤怒嘯,轉眼便要將酒吞童子整個人淹沒。

無數的刀氣瞬發出去。

即使是滾滾的夏潮卻依舊有著它的柔順和糾纏,就像那堅韌的水草,隨著水波盪漾。

表面上看,源賴光似乎佔據了上風。

不少躲得遠遠的,已經嚇破膽的貴族,終於稍稍鬆了一口氣。

反而是就在不遠處,一直未曾離開戰局的安培晴明,雙指豎起放在嘴唇便,嘴裡細微念道咒語的速度,更加快了幾分,一張張符紙,被其背在身後的左手,灑在地上,然後融入地底。

此時,源賴光的人與刀,完全變成了一條弧線,宛如流星劃過天空。

而他的長刀刺入空氣中,甚至一絲絲的刀氣點爆了空間,發出一聲聲沉悶的爆響。一連串的音爆聲,先於刀氣,先於刀光,先於長刀本身傳遞到酒吞童子的跟前。

雖然表面上,看起來像是居於上風,但是隻有源賴光自己清楚,他手段已經快要用盡,但是酒吞童子卻像是閒庭信步一般,應付的十分輕鬆,根本看不出任何的疲憊之意,更別說受傷或者力竭。

故而源賴光此時十分著急,一股氣悶之感已經再度湧了上來。

焦急仔細,他的刀氣變得更加的熾烈了一些。

酒吞童子的身形,緊貼著源賴光,漸漸的刀法之中,竟然有了源賴光的幾分摸樣。

他竟然是在快速的學習和複製源賴光的招式,甚至在此之上,進行新的推演,這種學習和變化能力,簡直令人覺得恐怖。

迎著源賴光那猶如閃電般的一刀,酒吞童子的身體自然而然的飛起,刀光在半空中化作一道逐漸上揚的曲線,凌空飛射。

二者的刀勢,都劃出了弧度,一個上拋,一個下陷。卻詭異的類同,彷彿一招一般。

兩柄刀上下相對,寒光閃爍,酒吞童子的目光中流露出一抹嘲諷,而源賴光卻露出痛苦之色,想要後退卻似乎已經抽身不及。

忽然,酒吞童子紅髮飄飛,衣袂飄飄,呼呼作響,肆無忌憚的釋放著自己的氣息,壓制成濃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