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不就好端端地在睡覺麼?”

“胡說,為師半夜入你屋內檢視過,不見人影,被褥冰涼!”真公不悅地甩甩拂塵,“究竟去了何處,你要老實交代!”

“哎呀哎呀,師父幾時喜歡上糾結這些小問題了,不管去了哪兒,這不都好端端地回來了嘛?”關遊嬉皮笑臉地上前,扒住仙伯的手臂,撒嬌道,“人家好睏,先讓徒兒回去歇一歇,好不好?往後無論是要罰背經,還是練多少遍功,徒兒絕無半句怨言。”

真公狐疑地瞅著他。

“當真?”老人家戒備地說,“每回要罰你,你都說說笑笑就賴掉了,真是狡猾得很的徒弟啊!”

“當然是真的啦!”關遊笑說,“此次一定聽話,讓你老人家撈足顏面!”

“唔……”真公想了想,半信半疑道,“好吧,姑且再信你一回!快去睡下。”

關遊高聲道:“多謝師父!師父最好了!”

說著,轉身就往自己的居處衝去。

真公望著他的背影,揚聲道:“喂喂,你那鋪上新換了褥子,若是躺不慣,記得舊的已經曬過了,收在櫃子裡的……”

“知道了!”話音未落,關遊已經消失在大殿深處了。

仙伯望著他去的方向,略有愣神,不知在煩擾何事。

來傳信的島民見狀,樂呵呵地說:“少主近來越發活躍,正是仙都之福啊。小民看來,仙伯與少主,真似祖孫父子一般,令人稱羨,令人稱羨哪!”

“是麼?”真公含糊地應了一聲,心事重重地嘆氣。

當夜,關遊就不知從何處得知了景善若等人預備離開的訊息。

他立刻趕到仙伯屋內,請求師父出言挽留蓬萊洲眾人,至於龍公子,關遊的態度則是趕緊送走,不可拖延。

“師父,你莫要忘記,那蓬萊洲可孕化小仙,是仙家必爭之地,萬萬不可落入歸墟之輩手中。”關遊道。

真公茫然說:“蓬萊洲幾時落入龍族之手了?”

——這麼大的事兒,他怎麼不知道?

關遊跟他解釋道:“師父,難道你沒聽到風言風語麼?景夫人與那龍族的公子昱,眉來眼去,分明有姦情!”

真公不以為然,駁斥關遊道:“胡鬧,姦情二字,豈是如此用法?景夫人沒了夫婿,公子昱又還未娶過親,這互相中意,本就是好事。再者,景夫人有蓬萊洲島主的身份,公子昱又是鼎王公之獨子,雙方雖不說是門當戶對,倒也並非差距甚遠……你不樂見其成也就罷了,何必反對呢?”

關遊搖頭:“師父此言差矣,人家是高高在上的龍神,景夫人拿什麼去與龍族之人對等?唯有她手裡強佔去的仙島啊!若是蓬萊洲的島主與歸墟之人婚配,她嫁入歸墟去了,公子昱豈不是蓬萊洲的另一個島主?那蓬萊洲不就名正言順地劃到歸墟名下了麼?”

“呃……”真公混混沌沌地一想,好像確實是這麼個理。

他支吾道:“可即使如此,又能如何呢?景夫人的親事,只要她自個兒樂意,難道仙家之人還可以橫加阻撓不成?”

“師父!這不是橫加阻撓,是為景夫人好啊!”關遊道,“若那公子昱真心對她,自然不在意她有沒有蓬萊洲陪嫁!否則,景夫人嫁給如此虛偽之人,哪裡能得善終呢?”

“為師認為不妥……終究是他人私事……”

“牽涉孕化小仙的仙島之事,怎麼可能還是私事?”關遊懇切道,“師父,此事你一定要召集諸位島主好生商議,若是能請到臨淵道君出席,更是再好不過。他與公子昱多番交手,一定明白此龍品性,且先將蓬萊洲眾人留在仙都,隨後請教於道君,看接下來要如何辦才好!”

“唔……也好,先探討一番,再做決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