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消,大家又紛紛湊上去和季明舒聊天捧臭腳。

岑森本來還在和季明舒一起玩籤筒,可一陣香風毫無預兆地包圍式襲來,耳畔隨之響起溫言軟語極盡優雅的各式誇讚。

他站在季明舒身側,太陽穴突突起跳,面對時不時要cue到他的問話,他只略略點頭,始終注意和這些季明舒“交好”的大小姐們保持一個禮貌疏離的安全距離。

偏生季明舒習慣性地周旋其中游刃有餘,岑森站在旁邊,被她襯得像是一尊沉默的吉祥物。

大概過了有五分鐘,季明舒才察覺出岑森呆在這到底有多格格不入,她打發岑森去幫自己拿蛋糕,心裡想著再聊兩分鐘就撤。

可岑森前腳離開,後腳就不知是誰夾在香風中怯怯地提了句,“小舒,今天那個李文音,好像也來了。”

原本熱烈的氣氛瞬間僵冷下來。

李文音?

可真夠陰魂不散的。

很快有人回神,站在季明舒這邊幫忙說話,“她來就來唄,最近她是不是搭上了原家那個病秧子,還哄得人家給她投資電影,也不知道拍那種鬼東西想膈應誰。”

“她就是嫉妒明舒啊,這誰看不出來,唸書那會兒就是,現在滿口電影藝術,骨子裡那種小家子氣真的改不了。”有個女生是季明舒以前的同學,李文音以前和季明舒作對的那些事兒,她也瞭解一點。

眾人都跟著附和。

季明舒卻忽然沒了心思和她們繼續往下聊。

她總有一種上次香家酒會場景重現的錯覺。同樣的輕鬆休閒主題,大家也同樣地站在她這一邊幫她討伐李文音,可偏偏到最後,她在李文音面前輸得很難看,很難看。

她望著岑森離開的方向,愣怔了會,又一言不發地抬步跟了上去。

被她撂在身後的一群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也默契地遠遠跟在後面。

大家心思各異,有的想看李文音笑話,有的想看季明舒笑話,還有的純粹就是湊個熱鬧。

還真不巧,季明舒跟過去時,岑森和李文音正好打上照面。

李文音剛從侍應的托盤中取了杯紅酒,回頭看到岑森往甜品區走,略感意外。

下一秒,她餘光瞥見不遠處的季明舒,以及和季明舒相隔數米跟上來的那群無聊千金,捏著紅酒杯的那隻手不自覺地緊了緊。

她很難去形容這一刻自己到底是一種什麼樣的心情,明知岑森這是陪季明舒出席,明知岑森上次已經把話說得清清楚楚,可就是不甘心。

這麼多年過去了,岑森有無數種理由不再與她繼續前緣,她能理解。但他怎麼可以和季明舒這種趣味低階,把沒腦子當率真的女人綁在一起過一輩子。他也根本就不可能喜歡季明舒,因為季明舒根本就不配。

這種感覺太過強烈,促使著她很想做點什麼,哪怕是使一些非常低階的手段,只要能讓季明舒明白,她和岑森根本就不應該強行捆綁在一起就好。

她叫住侍應,從托盤裡又取了杯酒,而後款款走向岑森,將酒杯稍往前遞,聲音也是一如既往地溫柔得體,“又有很久沒見面了,沒想到能在這種場合見到你。”

季明舒站在五米開外,手上捏著小小的鑲鑽手包,指甲被鑽石咯到發白都沒有任何反應。

她大腦一片空白。

心裡只有一個念頭在支撐著,拜託你不要接,就算是禮貌性的,能不能這一次不要那麼講禮貌。

因為她這輩子,都不想再看到自己喜歡的人和自己最討厭的人站在一起的樣子了。

明明她才是岑太太,明明她面對別人時很有底氣,可她面對李文音時就是不行,岑森沒有當著李文音表過態,她這輩子好像就都沒有辦法站在李文音面前理直氣壯說一句,“請你離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