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一念執著!我是魔,但與其他魔,不同!”

呼!

院落中,升起一陣陣狂風,捲起一地落葉。

任殺意湧現心頭,他偏偏不在姑蘇殺人,他不願屈服給殺意!

許久之後,天色漸漸昏暗,寧凡睜開眼,露出清明之色。

在強行壓下殺意後,他心境再次提升少許。

而宅院門外。恰到好處地傳來叩門之聲。

伴隨著叩門聲,一道溫婉的吳儂軟語響起。

“周公子睡了麼?我家小石頭亂拿公子之物,奴家特來送還給公子。”

吱呀!

寧凡拂袖開門,門外俏生生立著個荊釵麻裙美婦。

年約二十**。披著麻布服,青絲裹著白布,姿容端莊賢惠,神情卻有哀苦,好似家中剛死了什麼人。

一手提著一籃雞蛋,另一手則捧著一柄綢布包裹的好劍,

見寧凡仍站在院中,宅門卻自己開啟,美婦不免想起此宅鬧鬼的傳聞,有些害怕。

只是一想起自己孩兒拿了人家東西。美婦鼓起勇氣。軟鞋一挪。步入院中。

“你是?”寧凡詫異道。

“奴家白素,是小石頭的孃親,聽小石頭說。此劍是公子借給他觀賞的,只是此劍太過珍貴,乃是稀世神兵,小石頭年紀尚幼,一旦丟失此兵刃,便是傾家蕩產,奴家也斷然賠償不起此劍的,故而特來歸還此劍。”

白素努力的讓表情鎮定,但仍難以掩飾其害怕之色。

她的美目一掃宅院,見四處昏暗、竟不燃燈火。院落中又是冷風陣陣,而眼前的寧凡又年輕俊美地過分,暗道,眼前這買下鬼宅的周公子,莫非是妖魔鬼怪麼…

是了,如此好劍,只有傳說中的妖魔鬼怪才能擁有,凡人劍客哪會有如此好劍。

白素夫君剛剛病死半年,她仍未撤去孝服,獨自領著小石頭過活。

她自忖自己頗有幾分美色,若寧凡當真是妖魔,則此刻自己進入此鬼宅,豈非大大的不妥,若淪陷在這妖魔手中,必定貞潔不保的。

寧凡自不知道,自己在白素的眼中,已有了妖魔鬼怪的嫌疑。

寧凡更不知道,這披麻戴孝的美婦,正擔心其貞操會被他奪走。

“哦,你是小石頭的孃親…你是來還劍的?那劍不過是我無用之物,便是送給小石頭也無妨的,無需歸還…”

寧凡搖搖頭,但白素聽聞此言後,立刻正色道,忘了恐懼,

“周公子,此言差矣!公子能有此好劍,想必是個劍客,身為劍客,怎可視劍如無物,更怎可隨意將劍送人!我夫雖早死,亦非什麼劍客,卻曾是姑蘇最富盛名的鐵匠,見過不少有名的劍客。我夫曾言,劍客,當執著於劍!當有一股氣勢,劍在人在,劍亡人亡!”

白素的話,好似一陣甘霖雨露,撒在寧凡心頭。

原本寧凡無法從利劍中領悟劍意,只覺少了些什麼,此刻聽聞白素一席話,他好似頓悟!

“是了!我之所以未凝出劍意,是少了對劍的執著!劍客,當執著於劍!”

對白素劍亡人亡的話,寧凡沒有苟同。

但對‘執著於劍’四字,寧凡卻點頭,深以為然。

不會錯,小石頭身上有的,正是一股對劍的痴迷、執著!

惟能極於情,故能極於劍!

惟能極於劍,故能極於意!

寧凡的周身,漸漸明悟,散發出一絲咄咄逼人的凌厲劍氣,這劍氣,讓頗有見識的白素,立刻紅唇微張,難以置信。

“好、好強的劍氣!奴家在姑蘇已有二十九年,卻從未見過如此驚人的劍氣!”

原本白素只道寧凡是個不惜劍的拙劣劍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