監張德福一路跌跌撞撞地闖進來,撲通一聲趴在地上:“不好啦,不好啦,太、太皇太后她……她……皇后娘娘您快去瞧上一面吧!”

“呱當——”

那一瞬間阿昭的心便似手中散落的小搖鼓兒,紅的黃的綠的滴滴答答撒開一地蒼惶。連妝容都來不及上,從宮女手中抱過才滿月的沁兒,一個人就跑出了榮華殿。

這座二百餘年的深宮後院,每一條紅廊淺巷都有她的影子。她的母親廣陽公主是太皇太后唯一的長公主,而她則是廣陽公主唯一的掌上明珠。太皇太后對她的驕寵,甚至連此刻九五之尊的趙慎幼年都要對她仰視三分。

從她記事起,她便在這些階前柱後竄過來又藏過去。她比任何人都要熟悉這裡。

北魏的初春尚是寒意料峭,那晨風颳得人臉頰生疼。小小的嬰孩在襁褓裡啼哭,她把他的小臉捂在懷裡奔跑。宮女太監還在路上,她便已經抄近路來到了壽寧宮。

老人家躺在床上,七十多歲了,髮絲斑白。本是奄奄一息,見到阿昭來眼睛忽然明亮。

一屋子跪著滿滿的人,連忙自動為阿昭讓開來一條道。

“來……你來……”太皇太后向阿昭伸出乾涸的手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