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自顧自的換下衣服。她看來是個年近四十歲的女人,戴著一副厚重的眼鏡,就連日常穿著打扮也很隨便,至於身上那套洋裝更是令人不敢恭維,感覺已經是穿了十年的古董。

今天一早譚佩君就是到急診室找她報到,在見到這個看來很嚴肅的女人時,她的心不停的往下沉,心想有這麼“歹看臉”的護理長,以後她的日子可能難過了。

不過最後她被派到外科急診,與駱沂楨雖然同在急診室工作,共享一個護理站,卻分屬不同的科別,所以在工作上沒什麼太大的交集。

而工作了一整天下來,因為她被派到診療站,所以有空可以觀察其它人,例如她的直屬長官,全千越醫院的唯一男護士——藍弘傑。男人當護士好像怪了點,但藍護理長卻是個笑臉迎人,而且深受病人喜歡的“活寶”。

至於駱沂楨,嚴肅歸嚴肅,不過她有著令人敬佩的包容與耐力,這麼賣力的工作,難怪人家可以做到護理長的位子,她希望自己能夠向她看齊。

“對不起,護理長,你剛才說的是什麼意思?”譚佩君鼓起勇氣走到她面前問。

駱沂楨正好將眼鏡拿下來擦拭,譚佩君才注意到她有一雙很美的眼睛,不戴眼鏡的她少說年輕了十歲,但她的讚美還來不及出口,駱沂楨又自顧自的將眼鏡戴回去。

駱沂楨打量著年輕的譚佩君,她挺喜歡這個小丫頭,做事勤快又認真,是個值得期待的明日之星。

“聽說明天你要調部門了。”平時她不會這麼多嘴,畢竟她對人一向冷漠,但這個新來的小護士一有空就在她身旁跟前跟後、問東問西,所以她對她的好感不由得多了些。

譚佩君臉色一變,“我做錯什麼事了嗎?”

駱沂楨搖頭,“或許是因為外星人理論吧!”她難得幽默的表示。

譚佩君不是很懂她的意思,過了一會她意會過來的啊了一聲——

“餘子揚!”她幾乎是用吼的說道。

駱沂楨淡淡的笑了笑。在千越醫院待了這麼久,從臺北總院到臺中分院然後回到新竹分院,工作了近七年的時間,她的個性冷冷的,不太搭理人,這些年來,她跟所有人都維持一段距離,但獨獨有一個人例外,這個人就算她不想理她都不行,她就是戚大院長的太座——徐雅芙。

戚志萬的一對雙胞胎在將滿週歲的前夕發高燒,當時戚志萬在日本開會,只有徐雅芙一個人在臺灣。

新手媽媽慌了手腳,而當時兩個孩子送到醫院來時,因為她當班,所以理所當然由她接手照顧並安撫了徐雅芙的情緒。

自從那次之後,徐雅芙就把她當成金蘭好姐妹,所以醫院一有什麼風吹草動,她都會在第一時間內知道。

也因為她這種藏得住話的個性,所以戚志萬很放心她跟徐雅芙成為好友,她就算知道了什麼事,都是沉默以對,除了這一次——

“這個王八蛋到底想怎麼樣?”譚佩君怒火中燒了起來,“我不認同他的理論,他就想搞特權把我給搞掉嗎?我要申訴——”她突然拉住駱沂楨的手,“學姐,我要申訴!”

駱沂楨在心中嘆了口氣,拍了拍她的手,“冷靜點!我是說你將要調部門,不是說你被Fire。”

譚佩君靜待她接下來的話。

“你會被調到腦科去。”

譚佩君聞言,腦袋突然轟了一大聲!“什麼?!”

她的吼聲令駱沂楨的眉頭微皺。

“這不是很好嗎?”相較於譚佩君的不悅,陳巧兒興奮多了,“近水樓臺先得月,這句話有沒有聽過?”

“聽過又怎麼樣啦!”譚佩君一肚子的火,“我幹麼要調去腦科,跟那個痞子外星人一起工作?!”

聽她這麼形容一個優秀醫生實在有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