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帥是早就猜到魏將軍不會親自前來的?”他不由得疑惑。

“不管他來不來,大散關都要守住,平遙城,變數太大。”史子孝不由得抬頭望向府邸大門上方掛著的匾額,看著那氣勢磅礴的“將軍府”三字,突然感慨道:“就算勝利在望,也沒準樂極生悲。你看,這平氏將軍府多年輝煌,誰曾想最後竟然絕戶?高門大戶盛世家族遭遇絕戶,那可是什麼都救不了的!”

說完,他抬步上了臺階,留下週代一人站在兇悍的石獅子之前背脊發寒。

絕戶,平氏威遠侯一脈只剩下一個女子平阮兒,無論平阮兒功勳如何顯赫,平氏沒落已是註定。因為,沒有子嗣。然而,他卻覺得公子話中有話,大帥史家一門可不就是絕戶了?若不是因為絕戶,聖上如何能安心任大帥盤踞高位,手握重權?

周代趕緊抬步跟上了公子,這一次公子能夠成功策動軍中眾人奪得軍權,利用的又何嘗不是史家絕戶這一事實,公子乃是大帥唯一的義子,由他統帥全軍,子承父業,理所當然。

“絕戶……”他喃喃唸了聲,然後大步走進了將軍府中。

與此同時,漆黑的地道中。

“阿嚏!”平阮兒突然忍不住打了個大大的噴嚏。

走在她後面的經護法被這突如其來的噴嚏嚇得跳了起來,頭當即磕在了地道上部,“唉喲!你這……嚇死本護法了!”

“噓!小聲點兒!”嚇到人的平阮兒一點兒羞愧的自覺都沒有,反而一本正經地掐了經護法一下。

“嘶——”經護法痛撥出聲,卻趕緊捂住了嘴巴。還是自己捂住好了,若是慢了,他害怕這女子拿臭襪子塞到他嘴巴里。

見他識相,平阮兒輕輕勾了下唇角,經護法這個話癆,這段時間沒少趁楚軻不在的時候打趣她,說白了,就是嘴賤,被她懲治了好幾次還是改不掉這毛病,這下可算是長記性了。

“走!”她立即躬身朝地道深處走去,一邊走一邊說道:“一會兒我們出去的地方就是將軍府的地窖。城中最大府邸就是我平氏的將軍府,史子孝既然想要我們演一出史光臣勾結外賊的戲碼,定會將史光臣安置在此,既能彰顯他的孝心,又方便我等行動。”

“知道了,一會兒本護法跟著你就是。”經護法立即應聲道。

“嗯,我們此行要做的就是與史光臣接頭,你一會兒負責放哨,我——”平阮兒突然住口,同時停住了腳步,伸手擋住了經護法。

“怎麼了?”

“別說話!跟我來!”她立即貓著腰朝前方小跑而去,直到走到一個拐彎地段才停了下來,蹲身摸向牆壁最上方一個凸起的石塊,將石塊掏開,只見一縷光線突然透進這一片漆黑中。

平阮兒將眼湊了過去,透過小孔,她看到無數士兵打著火把在眼前一晃而過。

經護*夫比她高,不用看已經能憑藉微弱的聲音判斷出了對面的地道中存在不少計程車兵,當即密語傳音道:“密道被史子孝發現了?”

眸光深了深,平阮兒就知道史子孝不會這麼簡單,看來他早就摸清了平遙城的地道,畢竟之前他就曾在平遙城呆了不少時間。不過好在她自己現在用的是三百年前先祖平戰挖得最深最隱蔽的那條地道,所以還沒有撞上敵軍!

“原來是在這兒等著咱,若今日我帶著軍隊來,定然不能走這條小道,而走那些道,必會遇上這些守株待兔的紫琉*隊,到時候還真說不好誰生誰死!”

誰能想到,平遙城這四通發達、堪稱隱秘的地道早已被史子孝熟知,只要他稍加埋伏,貿然進入地道的徵東大軍就成了自投羅網的鳥兒。

沉吟片刻,她又將石塊重新恢復原位,然後密語傳音道:“走吧。”

誰知就在這時,地道突然開始晃動起來,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