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對於大散關突然被襲一事,眾人才會覺得這般不可思議。不過據說紫琉國夜襲當日夜色濃厚,無風無月,這便也說得通了。

一路攀爬,兩人很快來到了半山腰。平阮兒鼻尖地聞到了一股肉焦味,當即停下了腳步,而這時,幾道急速如風的身影閃現出來。

暗夜中寒光一閃,平阮兒當即抽劍格擋,出聲道:“住手,是我!”

“老大?”

原來是李朗與幾個弓箭手。在得知彼此身份後,兩方立即停手,平阮兒當即問道:“你們可有受傷?這肉焦味是怎麼回事?”

“老大無須擔心,我等無事。至於這肉焦味,剛才我等去駐地檢視了一番,裡面全是被燒死了的紫琉國士兵,味道自是從他們身上發出來的。不過燒死的人並不多,地上還有很多紊亂的足跡,想來大部隊應該是撤離了。”

被活生生的燒死了?大部隊還撤退了?明明佔據高地有利地勢,怎會被逼至此?而且山谷中的那些滾木、巨石說明紫琉國是做好了充分的攻擊準備的……

此時已將近黎明,天色微明,山間泛起了清涼晨霧,朦朧晨霧中,平阮兒突然覺得真相撲朔迷離,開始猜不透楚軻心中所想,發生的這些事都全不可用正常邏輯去分析,叫她心中突然生出一種無法掌握的恐慌來。

看了李朗一眼,她吸了口氣,說道:“你在此主持全域性,命令士兵們做好防衛工作,本將軍先同楚經上去瞭望一番,但願有所收穫。”

“遵命。”李朗立即應聲。

頭頂的天空已經由濃黑轉變為藏藍,天地突然模糊可見,再也不是伸手不見五指的漆黑。原先鬱鬱蔥蔥的林子被燒得只剩下一根根焦黑的光樹幹,如同被剃頭計程車兵,雜草也早已被燒乾淨,露出了黑中帶黃的土地,使整座山顯得開闊無比。由於視線變好,路上又無阻擋,平阮兒與經護法的速度自然提高不少。不一會兒功夫,兩人便登上了大散關的山頂。

只見山頂的瞭望臺已經被火燒燬,橫七豎八的焦黑木頭下壓著幾具屍體,走近觀察,才發現這幾個士兵已經被燒成了乾屍。

山頂火勢兇猛,即便逃脫得了火,也逃脫不了窒息而亡的命運。平阮兒深知,這就是火的恐怖之處。

待確認四周並無活物以及隱藏的危險後,她才放心地鬆了口氣,然而心裡卻始終沉甸甸的,不知道眼前的這種情況是不是叫一報還一報。

當初紫琉國便是以雷火炮猛然襲擊大散關,雷火炮自然會引發火災,而如今,大散關再遭大火,燒死的卻是紫琉國計程車兵……

算了,想這些作甚。

在心中輕嘲一聲,平阮兒轉而朝山下望去。

天色還不甚明朗,破曉前一刻的天有種令人心驚的暗沉,雖不如子夜的黑,然而那暗色卻很濃郁,彷彿醞釀著驚天動地的力量一般。

層雲積攢,彷彿壓在她心頭一般,讓她甚至有些呼吸不能。四周都看過了,光線雖然模糊,她卻依稀可以看清,四野根本連人影都不見著一個!

山風呼嘯,彷彿從骨頭縫中刮過,吹得她心拔涼拔涼的。她這才意識到,平遙城倉促一別後,自己忙於應付敵人,竟然沒有發現楚軻未曾與自己聯絡過。

“堂堂一軍大帥,竟然這般放任自己的將士,是該誇他知人善用,還是該責他不負責任?”她突然自言自語道,隨即彷彿突然想起什麼似的,扭頭兩眼暗含威脅地看向經護法,道:“對了,小經經,你不是有專門聯絡你們家主的法子麼?再說,你敢說自己不知道你們家主去哪兒了?嗯?”

經護法被她“熾烈”的眼神看得渾身不自在,立即想起先前自己在平遙城時應家主要求瞞著她的“罪行”,不過這次他是真的不知道家主的去向,要他如何回答?

“本護法這次真的、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