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連三天,大河村的情況迅速好轉。

那些一直身體抱恙的流民們,一天三頓藥喝下去,臉色也好看多了。

村中巡邏隊每日都會派人去平安縣以及附近的村落了解最新的情況,一群婦人在一起議論著。

“聽說縣令大人不白給糧食,流民必須幹活,才能領食物,要修河堤和水渠,這兩樣活兒都很累人。”

“哈哈哈縣令大人這不是學咱們大河村嗎,幹活才給飯吃。”

“在咱們大河村總好多了吧,好歹有住的地方,有被子禦寒,城裡那些流民只能擠破廟。”

“……”

正在幹活的流民們,聽到這話,莫名心理平衡了。

人就是要對比,一對比,那幸福感就出來了。

他們每日辰時起來幹活,中午吃一頓粥,可以休息一會兒,再幹到下午申時初,再有一頓粥,接下來一整晚的時間都屬於自己,隨便做什麼都可以,只要不跑出規定的區域就行。

晚上睡覺時,十幾個人擠一個茅草屋,有房子擋風,有被子取暖,晚上睡覺也不用擔心被人毆打欺負,過了三四個月流浪逃亡的生活,再過這樣的日子,自然會讓流民們覺得安穩極了……

至於那十個罪大惡極的流民,他們的罪行,程彎彎已經審出來了,領頭那四個人,一路上至少吃了三十多個孩子……而剩餘那幾人,一路上不知道欺辱了多少婦人,個個手上都沾了血,這些人,罪該萬死。

她不是官府,沒有砍頭的權利,她將這十人關起來,一日一碗清水粥吊著命,維持不死就行了。

程彎彎在紙上寫寫畫畫,正在寫晚上教吳小錘的教案,這孩子學的很快,等小錘學會後,倉庫就交給另外的人,小錘專門負責管財務這一塊……

她正寫著時,一個身影走進來:“表姐。”

來人正是賀霄,他看到程彎彎拿著炭筆在紙上畫了很多小格子,覺得稀奇,不由多看了兩眼。

可不管怎麼看,他都看不懂。

他好歹也是京城賀家的天之驕子,三歲起開始讀書,五歲開始練武,他也算是見識比較廣的人,但是來了這大河村,這位穗孺人身上的很多事,他都看不明白。

程彎彎將賬本合上,抬頭和顏悅色道:“有什麼事嗎?”

“我是來問問那天晚上的事。”賀霄認真詢問,“流民夜襲那晚,最前方的十幾個婦人,為何會突然倒地,神志不清,我想了好幾天都沒想明白,還請表姐解惑。”

程彎彎:“……”

那是利用水的導電特性,放置電棍,這才電倒了一片人。

這事兒,她沒法解釋。

“想來是她們餓太久了,身體虛,心裡又害怕,所以就暈倒了。”程彎彎這麼一解釋,覺得很是說得通,“畢竟她們是被逼迫而來,也有可能是裝暈,是吧?”

賀霄皺眉,是這麼回事麼?

他看向程彎彎,發現她眼神有些躲閃。

一些古武世家,都會傳承獨家絕學,每一個武林幫派,也會有獨門絕招……表姐的身份或許不一般。

表姐有秘密,他也有秘密。

君子就不該執著的去打聽別人不想說的秘密。

賀霄點頭:“我明白了。”

“你明白個啥了。”趙老太太邁過門檻進來,“我問了那幾個婦人,她們說當時渾身酥麻,嘴角抽搐,不受控制就往下倒……這症狀,跟當時趙富貴不是一樣的麼……老大媳婦,這肯定是老大在天上保佑我們大河村,是不是?”

程彎彎馬上表示贊同:“對對對,肯定是趙有金,他在保護妻兒,保護村裡每一個人呢。”

“小賀,你知道趙有金是誰吧,就是我大兒子,你表姐的男人,大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