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是想到了什麼,清見忽然問:“上學需要帶什麼東西?”

【……】系統。

看他之前那幅遊刃有餘的模樣,它差點忘了對方根本就沒上過學。

從它和對方繫結前觀察得知的情況,是對方很小的時候就患上了疾病,從此以後只在醫院待過,對外界的知識僅僅來源於書籍、電影和其他人的主觀敘述。

難怪會覺得活著很無聊。

恐怕連培養自己個性的契機,都沒有吧。

系統忽然有些憐惜。

【那邊應該有日用品賣,你不需要帶上太多東西。】

也就是說除了衣服,沒有什麼必須要買的了?

清見“哦”了一聲,脫掉了病號服,拿起了他進醫院前穿的那身常服,上面還有未乾涸的血跡,主要暈染在領口到腰腹的位置,完全可以想象血從身前飛濺出來的模樣。

有點駭人。

出門應該會引人矚目的吧。

他猶豫了一下,又抓起了放在一旁的病號服外套穿在外面。

這本該是很突兀的裝束,但由於他的那張臉,卻會讓人誤以為這是時尚。

……也算是臉的好處吧。

清見順利避開護士來到走廊,隨後離開了醫院。

他沒辦出院手續,但既然夜蛾正道說了會有人來接他,那麼他們應該會幫他做這種事。

錢……

至於錢,系統會給他的。

他現在畢竟是個家庭優渥的、想花多少就花多少錢的孤兒。

清見從來沒有自己出門採購過東西,但好在有系統在旁邊指導,他也得以像正常人那樣買完換洗的衣服,然後剪掉標籤,把它們統統塞進了新買的行李箱裡。

【你沒讀過書,為什麼會選擇……成績優異這個設定?】

“我不是文盲。”

【……】系統。

它的本意不是想說這個。

只是有點好奇,那麼完美的馬甲設定,為什麼多一個算是漏洞的設定。

既然是有錢人家的孩子,如果天野光枝接受的是完全的家庭教育,應該也不違和吧……?

“因為有人說過,如果我能正常生活,一定會是全校最優秀的學生。”

再者,在謊言中融入真實,才是最佳的欺騙手段。

而他現在塑造出來的天野光枝的性格,其實也和他本人很像,所以作為第一個馬甲很合適。

【有人?是誰?】系統追問。

“一個戴眼鏡的公務員。”

那個人總是說他很聰明,把他當做正常的孩子,告訴他“堅持活著是有價值的”,哪怕去別的地方做了臥底任務,也不會忘記在他每年生日的時候送來禮物。

【戴眼鏡?】

然而,說完這幾句話後,橫崎清見卻沒有再給出更多解釋,只是伸出手將眼前的行李箱重重扣上,截斷了系統可能問出的、更多涉及私人的問題。

從皮箱最後的縫隙裡,只能窺探到那雙冷漠、平靜的紫色眼眸。

……

第二天下午。

橫崎清見拖著皮箱,乖乖站在路邊。

路過的人時不時朝他投來隱晦的目光,有惡意、也有純粹的好奇和窺探,似乎以為他沒注意到,就站在不遠處對著同伴附耳、竊竊私語。

橫崎清見:?

【你是名人。】系統道。

啊……也對。

想起來了,他這張臉上過報紙。

清見伸出手摸了摸自己的臉。

畢竟咒靈事件不能對大眾公佈,而他的假父母去世的方式太過獵奇,上了東京的各種新聞——畢竟是唯一的倖存者什麼的,但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