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找法院的人可以找她老闆。

藍曉深想起那個愛管閒事的男人,她對他還真有點好感,說不定能幫她一個小忙。

於是她就藉著要辦退房子的事,撥通了潘石的電話。

喂,你好。

你好!一個生怯的女人的聲音,是潘先生嗎?

我就是,你哪位?

我,我姓藍,我是鄔眉的朋友。

他一下子就想起來了,是那個失蹤的女人又出現了,他忽然覺得很有趣。

我想問一下,我什麼時候去收拾鄔眉的東西,順便把房子的鑰匙交給您。

你隨時都可以搬走,我派個人跟你聯絡就可以了。

我,我想請您吃個飯,藍曉深鼓起勇氣說,感謝您那天給我叫的一碗陽春麵。

哈哈,好好,沒想到我那碗麵換來一頓飯吃,行啊。

那晚上您有空嗎?

潘石想了一下說,有空。

那就在綠島咖啡見吧。

潘石放下電話後,他回想起那天晚上的事情。那個女人的眼神裡有太多他沒有看到過的東西。他還記得第二天,由於不放心去看她時,她已經走了,連個電話都沒有留下。沒想到,半月後,她又不知從哪裡冒出來請他吃飯,而他居然能欣然應允。

他們如約在綠島咖啡簡餐廳見面。環境和氣氛很適合比較陌生的人約會。

藍曉深穿了一件V型領的咖啡色連衣裙,外面罩了一件乳白色外套。

潘石是穿著米色休閒裝赴約。

他們並不顯得特別陌生,見她第一眼,他沒想到那個奄奄一息的女人,養足精神後有一種說不出來的女人味。

他們聊了一會工作,藍曉深說現在沒有工作。

潘石就沒有再往下說,他等著她說話。

藍曉深說,潘先生,前一陣子我沒有去退鄔眉的房子,是因為我去了一趟外地。

這沒關係,只要沒在那個房子裡出什麼人命關天的事,就沒事。

他這麼一說,藍曉深臉紅了一下。

不好意思,我今天還有件事情想請您幫忙。

什麼事?你說。

鄔眉在的時候,曾經跟我說,您是一個很熱忱的人,她說,您認識不少法院的人。

潘石不以為然地一笑,你有什麼事就直說吧。

藍曉深說,我想離婚。

潘石正在喝湯,聽她這話,差點沒嗆著。你說什麼?

不好意思,沒嚇著您吧?

潘石捂嘴搖搖頭,沒有,沒有。你說什麼?離婚?離婚去民政局,去法院呀。

藍曉深就把沒有結婚證這個麻煩事慢慢講給他聽了。潘石像聽故事似的聽完,難以置信地說,看不出你是一個給人賣了還幫人點錢的女人呢。

藍曉深給他說得有點羞惱,但還是硬著頭皮道,律師說,只要法院裡找到人,判一下就可以了。

這事我幫不了你,要知道寧拆十座廟,不拆一樁婚的。

藍曉深說,我們是自願的,只是手續不全。

潘石說,或許,手續不全是老天讓你們不得離散呢。

可是我已經無路可退了。她說這話的時候,眼裡閃著淚光。

潘石說不清為什麼,心一下子就軟了。眼前總是出現她在鄔眉房間裡那無助的樣子,既然她那麼無助,說明那個男人不是她的依靠。

藍曉深給他說了房子,孩子,沒有溫度的家,和她冰冷的心。她又給他說了,這次去南京和親生父親的一場生離死別,讓她體會到人生苦短,不要委屈自己,更不要耽誤別人。

這一次相約幾乎都是藍曉深在說話,她對這個男人莫名地產生一種信任感,可能是因為那碗陽春麵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