麼時候?”

漫夭蹙眉,經他這一說,她留也不是,走也不能。只能就這麼陪著他有一搭沒一搭的說著話。到半下午時,她忽覺一陣熟悉的頭暈感傳來,立劌想起今日是十五,她用藥的目子。可是還沒到晚上呢,怎麼就提前了?啟雲帝似是看出她的不適,便關懷道:“怎麼了?皇妹頭疼了嗎?今日月圓之夜,朕這就讓他們給你煎藥。”

漫夭道:“皇兄不必麻煩了,我回將軍府再服藥就好。她就是想借著這機會趕緊離開,在這裡待著,心裡更不踏實。啟雲帝哪裡會答應,不顧她阻止,徑直叫來了小旬子去吩咐人煎藥。泠兒進來行禮,道:“皇上,主子平常的藥都是奴婢負責,就讓奴稗去辦吧。啟雲帝目光微轉,看了看她,才點頭道好吧,小旬子,你去幫忙。

兩人退下,半個時辰後,端來一碗褐色的藥汁。

濃濃的苦澀藥味瞬間充斥了整間屋子,是每月服用的熟悉味道,只是中間像是夾雜著一股陌生的香氣,異常淺淡,幾乎聞不出來。

泠兒走到她面前跟她捱得很緊,把藥遞給她之後,她正欲飲下,卻被泠兒狀似不小心帶動了一下她的衣柚,她手一歪,手中的藥碗便傾倒下去。說是遲那時快,小旬子似是早有預料般,閃身過來扶住那個藥碗,動作十分之迅速。漫夭心中一驚,端住藥碗,小旬子提著嗓子,開口對泠兒斥道:“你怎麼這麼不小心吶?打碎了一碗藥不要緊,耽誤了公主服藥,令公主頭痛症發作受苦,你就是大罪過了,幾個腦袋都不夠砍”

漫夭眼光一凝,還沒說話,啟雲帝已溫和笑道:好了,小旬子,你跟泠兒出去吧。”

遵旨!”小旬子拉泠兒,泠兒到了門口扶著門,不肯走,一個勁兒的對著漫夭使眼色,竟是焦急非常。啟雲帝意味不明地笑道:“怎麼了這是?泠兒如今到了臨天國,倒是不將朕放在眼裡了!

泠兒微微一震,咬著唇,漫夭回她一個明白的眼神,泠兒,你出去罷。”泠兒這才十分不放心的走了。啟雲帝笑道:“皇妹說的話比朕說得都管用。”那口氣和笑容,耐人尋味。

漫夭故作不懂,手中端著熱氣騰騰的藥碗,心中卻是涼透了。她記得前些天,他還跟她說,他不會害她。

看著啟雲帝依然儒雅淡笑的面龐,她又望了眼碗中的湯藥,笑意微涼。

啟雲帝見她愣著不動,便問道:“怎麼不喝藥。”

漫夭淡淡道:“太燙了,涼一點再喝。”她知道這碗藥有古怪,他也知道她知道這事,但誰都不挑明。那是一個帝王,一個看似溫和儒雅,其實深沉莫測的帝王。表面時她百般疼愛,實則處處利用她的皇兄。她真不知道,這碗藥入腹,將要帶給她的是什麼樣的命運?所以,她不能喝,但她也不能不喝。在他這樣直盯著她的目光中,她什麼辦法都沒有。

秋風乍起,翻卷園中落葉飛舞,塵囂漫夭。她望了眼低矮屏風背後的窗戶,目光一閃,抬手,將一碗藥全部飲下,一滴不剩。

啟雲帝笑道:“去把窗子關上吧。”

漫夭點頭,轉身走到屏風後,抬手關窗的瞬間,忽感頭一陣眩暈,她身子歪了一下,往前傾了傾,袖子遮住的方向,窗子發出“吱呀,一聲的同時,她將剛剛入口的藥用內力迅速逼回,悄無聲息地吐在了窗外的草地上。

才鬆一口氣,她緩緩地關好窗子,然後,回頭,面前突然多出一堵牆,她驀然心驚,啟雲帝竟不知何時站在了她的身後!

他如鬼魅一般,半點聲音也無。

她的心瞬間提到了嗓子眼,驚得連話都說不流暢,“皇,皇兄,“你怎麼起來了。”

那一判那,她清楚的聽到自己如雷般劇烈的心跳聲,不知方才的一幕,他是否看到了?

啟雲帝彷彿沒事般的將手搭上她的肩,輕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