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風呼呼吹入,撩動屋內唯一還完好無損的雕花大床。床上明黃色的床慢在風中搖搖,掀起的波瀾,晃得人眼睛生疼。她緊皺眉頭,望了眼床前地上散落的那再熟悉不過的衣物,那上面竟有點點的斑紅血跡。她心中一驚,快步靠近床邊,一把撩起床幔,微微一怔,床上竟空無一人。明黃的錦被被掀卷在床角,白色的床單不似往日的平整,而是皺巴巴的全是褶子,彷彿每一寸都被人用手狠狠攢過似的。床頭枕邊,白色之上竟有大片的血跡,斑斑刺目驚心。
“來人,來人。”她轉頭大叫了幾聲。
宮外的太監聞聲立刻進了屋,小心問道:“娘娘有何吩咐?”
漫夭指著那些血跡問道:“這是怎麼回事?”
那太監探頭看了一眼,面色一變,竟有驚詫之色。忙跪下磕頭道:“奴才不知,奴才該死!昨夜皇上遣了這宮裡的奴才們都出去,讓奴才們不得吩咐都不準進來。”
漫夭一怔,掃視整間屋子,發現地上有一個捭成兩瓣的瓷碗,碗中還有少許的褐色藥汁,已然凝固。她彎腰撿了起來,眼角瞥見門外似是想進又不敢進來的蕭可,沉聲叫道:“可兒,你進來。”
蕭可見被她發現了,這才慢慢挪步進來,低著頭,目光瑟瑟。
漫夭眼神犀利,緊緊盯住她,問道:“到底發生了什麼事?這碗裡裝的又是什麼東西?可兒,你都知道,是不是?你若不說,以後就別再跟著我。
蕭可一驚,抬頭見她面色冷厲決絕,知道她動了氣,連忙道:“我說我說,是,是……逆雪!”
漫夭手中的半邊瓷碗在聽到“逆雪”二字之時,“咣”的一聲掉在地上,又掉成了幾瓣。那帶著幾分尖銳的聲音迴盪在這間屋子,彷彿要刺破耳膜。蕭可身子一顫,雙膝一軟就在她面前跪下了,“公主姐姐,對不起,我,我…,�我不該把逆雪給皇上,可是……”,
漫夭頭腦一片空白,蕭可說什麼她都聽不進去了。身子一晃,她踉蹌大退了幾步,那太監眼疾手快,忙過來扶著她,她揮手推開,臉色蒼白如紙。
逆雪,逆雪!他服了逆雪?!無憂,他怎麼能?怎麼能,…
早知如此,她寧願她不要相信他,寧願任性一回,昨晚就該闖進龍霄宮,對他說,那是她的生日,他應該陪在她身邊,可是她沒有那麼做。
喉頭被哽住,目中浮現一層水霧,透過朦朧的視線,看著躺在地上碎裂的瓷碗,心口像是有人拿刀在狠狠剜鋸著,讓她喘不上來氣。她捂著自己的胸口,深深吸氣,半響才緩過勁來,問道:“皇上……人呢?”
太盅忙道:“回娘娘的話,皇上去乾和殿早朝了。”
漫夭聽後,疾步朝乾和殿行去,幾乎是一路小跑。這一路上,淚光在眼眶裡打轉,心思千迴百轉,她早已顧不得身份,只想立刻見到他。
來到這座象徵著至高無上之權利的殿堂,卻發現殿內同樣是空無一人。
“皇上去了何處?”
守衛道:“回娘娘話,軍中暴亂,皇上剛州帶領眾位大人去了北面軍營。”他話未落音,漫夭人已消失在他們眼前。
新兵軍營在江都的北面,她叫人準備了馬車,直奔軍營而去。
“什麼人?”軍營門口的守衛攔住馬車,厲聲喝問。
車伕斥道:“大膽!車內是皇妃娘娘,還不速速退下。”
守衛們一愣,面色有些慌亂,相互望了一眼,跪下參拜後,其中一名守衛昂首鏗鏘道:“軍中有規矩,女子不得擅入,娘娘請回。”
漫夭一撩車簾,飛身躍上前方黑馬馬背,奪過侍衛手中長槍,反手砍斷黑馬與馬車之間連線的韁繩。對那守衛的阻擋根本不放在眼裡,她利目一掃,猛地一揮鞭子,那馬朝著軍營裡頭狂奔而去。守衛們大驚,卻是阻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