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功根基的功夫,而且用於極其高深的武功也不會十分靈光,比如龍爪手,張無忌可以使得比空性還好,但降龍十八掌他卻只能使出三四成的威力來;比如一陽指他只能依樣畫葫蘆似是而非的使出,而玄冥二老的玄冥神掌他卻連一點痕跡也使不出來,是以《九陰真經》上的武功他也未能一蹴而就,只因《九陰真經》所載內功與《九陽神功》所載內功功理截然相反,兩者非但難以就此簡單地互為利用,而且相互剋制,幾乎不可共存。一個月前張無忌在武當山閒來無事又細研了一下《九陰真經》,只覺得那九陰真氣剛生出來一絲即被體內強大的九陽真氣化得乾乾淨淨,就如那鑄鐵洪爐內要凝出一支冰凌一樣困難。後來他看太極圖突有所悟,試著將九陽真氣強行擠壓至丹田的一側,並催動其旋轉起來,終於空出了一部分丹田來,這時他再練那《九陰真經》才好歹有了進展。張無忌深知自己這般甚是危險,稍有不慎將會輕者走火入魔,經脈齊斷成為廢人,重者立時便可喪命。其實以張無忌此刻的武功普天之下已無敵手,但他偏偏無法自拔,這便似酒鬼面前擺著佳釀、淫賊面前橫陳玉體一般,怎能熟視無睹?而且越難越危險他反而越忍不住要去試試,看自己到底能否攻克難關,達到水火交融,陰陽相濟的最高境界。
張無忌主要看那《九陰真經》上半部的行經運氣的法門,於下半部所載九陰白骨爪之類的外門功夫不怎麼理會。這日夜裡打坐運氣,將那九陰真氣搬運至奇經八脈時直感到渾身冰冷入骨,說不出的難受,只想喝出一口氣去卻牙關僵硬無法辦到。此時他卻不知周顛正如熱鍋上的螞蟻在洞口洞內團團轉,絲毫不敢睡下。他們所住的洞|穴只有兩丈來深,口大里小,地面極不平整。這夜山中狂風大作,直卷得暴雪如狂沙般打進洞來,洞中連堆火都點不著,寒冷到了極點。周顛裹著獸皮囫圇了一覺後突被一陣牙關相擊聲驚醒,知道是張無忌所發,這幾日他幾乎天天如此,原本不如何驚奇的,但此刻張無忌的全身骨節都克拉拉地響了起來,睜眼一看,只見他渾身籠罩著一層寒霜,臉色慘白,神情恐怖,不由得大吃一驚。知道定是張無忌練功出了岔子,但他功力較張無忌相去甚遠,無法幫上忙,只得慌手慌腳地脫了身上的獸皮試圖去給張無忌披上,但才接觸到他的身子就感到一股寒氣呼地襲來,激得他連退了數步直至洞口。一陣哆嗦之後突然隱隱聽到蹄聲如雷,似是有數以萬計的野牛之類的大傢伙狂奔而來了。
周顛心下大奇,忙跨出一步去看,只見到狂雪撲面,四下裡漆黑一片,目及數十丈只隱隱約約看到白山怪巖的輪廓外其餘什麼也看不見。正好內急了,便對著洞口的岩石尿了起來,正自感嘆這鬼天寒冷至此,撒尿都成冰時,忽覺聲音不對,眼前不遠處的谷底山岩轉彎處猛地衝出了無數頭野犛牛來,轟轟隆隆巨響間,如山洪暴發般地掠過周顛身邊,向下方繼續衝去,良久不絕,驚得周顛張大了嘴,半天合不攏來。
犛牛數量極大,在峽谷中擁擠不堪地狂奔,有數頭甚至從周顛的鼻子底下衝過,牛毛拂身,積雪撲面,騷臭充斥鼻腔。周顛被一股牛臀撞了一下,摔進洞來。此時眼見張無忌渾身顫抖得更厲害了,大吃一驚,心道千萬莫讓那蠻牛衝了一頭進來,否則教主性命不保。堂堂明教教主死在高手之下尚有情可原,若死於一頭蠢牛之下怕是要笑死人了。
心念至此,周顛忙抄起單刀,立於洞口,圓睜雙眼,鬚髮隨狂風亂舞,竟也頗為神威凜凜。其實犛牛狂奔之中都沒有注意到路旁還有一個山洞和一個挺刀威立的人,幾有一炷香的時間過去,犛牛群開始逐漸變少。周顛知道如此深夜犛牛群突然狂奔一定是有什麼危險才會這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