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臉。於這一事上,其實自己也是極為歡喜的,唯一不喜的是鳳漓這人有時候不顧場合,比如這好好的兩人打了馬遊潛邸,他卻偏偏要在馬上來那麼一出,沒羞死她,也嚇掉了她半條命的。這要是給人看了去,她真是沒法做人了。

當然若順了鳳漓的意,將這潛邸取名為“日曛宮”,她這輩子不是不要臉了,是乾脆臉上貼兩塊牛皮可能還要要一些,乾脆也學鳳漓,臉皮厚一點算了。

“好了,好了,不叫那名字了,這般小心眼兒,怎麼母儀天下?真替你擔憂。”鳳漓捉了阿曛的腿,避免再被她踢來提去的,斂了那副嬉皮笑臉的模樣,將阿曛攬在懷裡。

鳳漓堅持要名字裡帶“曛”字,兩人爭來爭去,將“日曛宮”改為“晗曛宮”,阿曛算是勉強接受了。

甜蜜的日子過得最快,這難得的一日休息,兩人可謂郎情妾意過得好不自在快活,連著不飲酒的鳳漓,也在晚膳的時候,因為心情好,陪著阿曛飲了不少果子酒。

到了夜裡就寢時,阿曛就後悔了。原來這定熙帝是不能沾酒的,酒後亂性,那叫一個亂啊,阿曛次日硬是在琳琅和阿珍兩人多次的催促之下,才好不容易從床上爬下來。

鳳漓已去宮裡早朝。阿曛又不由得感嘆,男人的身體真好。兩人都瘋了一夜,她動一下就痛,他還能去前朝應付那一堆朝務,可見男人與女人,完全不是同一類的。

梳洗一番,用了早膳,穿了宮裝深衣曲裾,在琳琅阿珍梅見月櫻四個丫鬟的陪同下,出了玉瀾堂的們。

卻見東苑門口,賀蘭雪的馬車正侯著。西苑門口,木槿也已經等了多時。那後院的四位美人,正分了兩邊立在賀蘭雪和木槿的旁邊。

這些個女人,差不多同時入了楚王府,如今,她又得領著這群女人,一同入宮,“伺候”定熙帝。若擱在前世,六宮妃嬪三千佳麗共同伺候一位帝王,她覺得沒什麼,這很正常,上千年來,不都是這麼幹的麼?

可如今,她與鳳漓情深意重的,兩人甜得很,他是她骨中血,她是他血中骨,如何還能讓第三人介入?

這簡直就是在她心上插了一把刀。痛得厲害。但那刀拔掉是死,捅進去也是死。無能為力,只能最後落入泥濘,化作一個字,“忍”。

見到阿曛出來,賀蘭雪帶頭應了上來,在離阿曛幾步遠處徐徐跪拜,“臣妾叩見皇后娘娘,娘娘千歲。”

四美人也跟了過來,在賀蘭雪身後一起行跪拜之禮。

木槿不懂這些,立在那裡看著賀蘭雪等人跪拜。

紫萱過去悄聲提醒,“郡主,娘娘如今是皇后了,趕緊跟著她們一起拜見皇后。”

“真的嗎?”木槿瞪著大眼睛瞧了瞧紫萱,見紫萱認真點頭,便跟著跪在賀蘭雪身邊,對阿曛拜了拜,“皇后姐姐千歲!”

“諸位妃嬪平身。今日爾等隨本宮入宮,望今後在宮中,就如同在這潛邸時一般,大家和睦相處,共同扶住皇上創千秋偉業。”一番虛華的措辭之後,阿曛抬手,虛虛托起賀蘭雪的手,又一一扶起木槿和四美人。

這才緩緩走向自己的鳳攆,領了諸妃往宮裡行去。

……

定熙帝的登基大典和阿曛的立後大典同時進行,分別在不同的地方,兩不見面。

儀式繁瑣得很,從早晨一直站到了日暮,沒玩沒了的跪拜行禮,沒玩沒了的接見。一通儀式走完,阿曛差不多是爬著進的鳳寧殿。

換掉鳳袍,梳洗一番,直接將自己塞在鳳床之上,不再理人。

待睡得迷迷糊糊,卻感到腰間有一隻溫熱的手探了上來,尚未完全清醒過來,鳳漓已湊了過來,貼著她的背睡下,將臉靠在她的後腦勺上,“快要累死我了。”

“我也累。”阿曛回道,眼睛卻懶得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