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如說新建立的尚藥局,尚宮便是白薇。新建立的尚財局,尚宮便是白芷。

這日在雍華宮中,阿曛正在聽白芷談尚財局的事物,這尚財局打理的其實是鳳漓和阿曛的私產私庫,聽白芷這麼一介紹,阿曛這才知道那日她講奏章呈給鳳漓時,鳳漓摸著她的頭說的那句“你究竟知不知道自己多有錢”這句話的含義。

鳳漓給她的百草閣的財力,竟比整個鳳煌的國庫的十倍還要多。也不知道這些錢鳳漓如何得來。

正聊到興頭上,卻見驕陽急匆匆趕來,身後還跟著一個女子,這女子身子手瘦得很,裹在稍顯寬鬆的錦袍子裡,像是一陣風就能將她吹走一般。

阿曛忙站了起來,抬手示意白芷先退下去,向驕陽和那女子迎了上去。

“阿月。”

跟在驕陽後面的女子,正是胡月如。自那日在西山馬場見過,三人經歷了那番生死歷險之後,各自回府之後,阿曛便再沒有見過胡月如,如今再見面,胡月如已瘦得厲害,整個人像是小了一圈,膚色也白得幾近透明,看起來就跟丟了一半魂魄的人一般憔悴。

“娘娘!”

見到阿曛,胡月如哭著跪了下去。

“阿月,快起來說話!”阿曛心底一抽,受不住胡月如這麼一拜。忙將胡月如拉了起來。

她與胡月如自八歲相識到如今,一直是閨中密友,就算後來胡月如比她先回到京都,兩人之間也是常常書信往來,這手帕之交從未斷過。直到兩人先後嫁入皇家,胡月如嫁給鳳泫,她嫁給鳳漓,便斷了書信,見面更是僅僅一次而已。

鳳漓登基以來,他的兄弟們該封賞的封賞了,該去封地的已經都啟程去封地了,連七皇子都貶為庶民發配到南疆去了,獨獨對鳳泫,沒有任何的旨意。這一情況,阿曛不是不知道,但她從未問過鳳漓一句,一是她與鳳泫本來在大婚之前就有一隻刻了她名字的箭在橫著,二是她大婚那日,鳳泫突然發瘋一般親了她,弄了她一脖子的紅印子,在鳳漓心裡存了一份不愉快在。她不想因為鳳泫而影響到她與鳳漓之間的情意。

但今日胡月如的出現,在她的意料之外,更在她的意料之中。若鳳泫無事,胡月如也不會匆匆的求了驕陽領了她來的。

尚記得當日在西山,鳳泫帶著她們三人逃命,中途休息時,胡月如小產後,驕陽對她說的那番話。

“阿曛,如果五哥登上了那個位子,你能求五哥放了四哥去封疆麼?”

“阿曛,如果最後是四哥登上那個位子,我舍了命,也會求他放了你和五哥去南疆的。”

驕陽領了胡月如來,是來提醒她,要她去求鳳漓,放了鳳泫去封疆的麼?

正思索間,卻聽胡月如哭道:“求娘娘救一救四爺!求娘娘看在當日西山上,四爺對娘娘以命相互的情分上,救一救四爺吧,娘娘!”

胡月如哭得淒厲,阿曛聽得莫名,卻聽驕陽道:“小四嫂你先別哭,坐那邊暖一暖身子,你身子薄,別再凍壞了。”

說罷,驕陽將胡月如扶到暖爐旁坐了,親自從宮女手裡接過熱熱的紅棗桂圓茶遞到胡月如的手裡。

胡月如算是平靜了一些,雙手捧著茶埋頭輕輕啜泣,看起來傷心欲絕。

阿曛在胡月如對面坐了,讓驕陽坐在旁邊,支走了廳中所有的宮女太監,這才對驕陽道:“驕陽,出了什麼事,你來說吧,阿月如今這個樣子,怕是說不清的。”

驕陽望了一眼精神極為不振的胡月如,心底也很是難過,對阿曛道:“七皇兄西山謀反的事,牽扯到了六皇兄,六皇兄竟供出了四皇兄,硬說他和七皇兄都聽四皇兄的。更說當日西山的事,是四皇兄以他自己作誘餌,帶著你和我往山裡逃,以拖延時間,引誘皇上去西山救你,好對皇上進行圍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