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但仍是艱難的將胸前帕子拿出來遞給我:“心兒,捂著鼻子,帕子都是用龍涎香薰過的。會好一點。”

我也顧不得四爺的眼神了,接過帕子便捂上了鼻子。頓時濃郁的響起吸進鼻內,稍稍平復了一番胃裡的湧動感覺。

再往裡面行了幾步,地上一幅幅乾枯的骸骨躍進眼瞼,那十幾雙空洞的眼孔齊齊向著門口方向,似在望著我們這群突然闖入的來人,似在向個個來人傾訴自己的滔天冤屈。

“啊…啊…啊…!”愛兒嚇的連連退後,而我也早已忍不住吐了出來。

康熙放開我手,拿起邊側的一根枯枝,在骸骨上左右撥動了一下,轉身說道:“都是被人一刀割斷咽喉,看來是慣於此道之人。”

四爺走上前去,漠然的看了幾眼說道:“此事必須徹查,不管是誰,造此罪孽,必須拿命來還。”

康熙鄭重的點了點頭,見我實在支援不下了,便挽著我的手退出主屋,往更深的屋院走去,外面弓箭飛馳的破空聲響呼嘯而來,一次又一次的響的人心煩。

“該如何突出重圍?如今以三擋百,縱然張猛與兩位高手再如何勇猛,也阻不了多久啊。”我憂心的問道,雖然話是對康熙說的,但實則是問的胤禛,此事乃是經他安排,我亦不知他如何不露痕跡的破了這看似死局一般的情境。

康熙冷著臉面一副苦思模樣,胤禛卻走上前來說道:“皇阿瑪,兒臣今日出門本是帶著高毋庸的,早在半個時辰前,見郊外天氣有些涼,便叫他回府拿斗篷去了,此刻應該折返此地了,看見大批兵士,總會想些辦法的。”

康熙眉結仍是未開,憂著神色說道:“高毋庸這小子,平日裡見著機靈,這次也不知靠不靠的住。”

“胤禛!你快出來!末將奉太子之命要將你帶回去!”外面忽然隔空大喊,康熙驟然神色不對,徑直盯著胤禛說道:“為何胤礽要抓你,方才那事我還沒問呢,為何那些黑衣人要來殺你?”

胤禛聞此跪倒在地:“皇阿瑪,兒臣實在不知。”

“你既不心虛,為何要跪朕!”康熙面色冷然,已經有了泛黑之勢,我也忍不住手心捏了一股冷汗,卻只聽他三言兩語便化解了當前弱勢:“兒臣跪在皇阿瑪面前,只因兒臣惶恐,因兒臣之事,而令皇阿瑪深陷險境!”

康熙終於臉色稍緩,帶著怒氣的眼神也平靜了下來。

“怕只怕,醉翁之意不在酒。”我在他背後悠悠說道,只覺他背部一僵,似聽到一愕然的事實一般渾身驚悚。

我知道,他心裡早已明白這個情境,只是不敢正視而已,不然看著自己的正規軍隊前來,不上前表明身份,卻只是命令大家退至屋內,本就是懷著防人之心,而今知曉此些人物乃是奉太子之名前來,卻仍不出去解釋誤會,便是顧慮著太子的弒父之心了。

“你!”他轉過身來怒目而視,那焦灼的枯槁雙眼,似瞬息便可燃燒一般,咬著牙齒狠狠說道:“你到底是何居心!到底是何!”

我鎮定的抬眼與他對視,含笑說道:“此情此景,皇上都看在眼裡,四爺早已在郊外踱步,為何不早不晚,等皇阿瑪出現了卻有人前來襲他?一撥被制,忽而卻又出現了正規軍隊,這到底是擒的他,還是擒的皇阿瑪?”

“沒有證據之事,你莫要信口胡說!”康熙已經憤怒的有些顫抖,那蒼蒼白髮更是時隱時現,看著益發蒼老憔悴,巡幸回來之後的記憶,怕又在他腦中清晰的翻刻了出來,若百煮般煎熬著他的心!

“其實要查證此事並不難,逃離此地之後讓太子給出此大費周章抓捕四爺的理由,看是否能令人信服。 再暗暗調查一番今日乾清宮服侍的奴才們,問下太子可知道皇上便衣出宮之事。順藤摸瓜,總會探得半點真相。”望著康熙益發深沉的眉目,我心裡已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