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寒額頭上毛巾換了又換,卻還是不見退燒,甚至讓人懷疑在他腦門上打一個雞蛋,沒多久便能熟了。況且他幾乎一整天不吃不喝,石小滿擔心他餓著,去廚房煮了薏仁小米湯,煮了大半個時辰,軟軟糯糯地助於消化。

起初還擔心他喝不下去,但是石小滿發現自己想多了,只要不是苦的,他都十分自覺。喂到嘴邊便主動張口接著,沒一會兒一大碗粥喝得乾淨。

總算把這個祖宗伺候好了,石小滿盤腿坐在炕上,探了探他額頭的溫度——

“你是火孩子嗎,怎麼還這麼燙!”

她鬧心地鑽進被子裡,這會兒顧不得男女有別,將他緊緊地攬在懷裡。許是真的覺得冷,孟寒下一刻四肢就緊緊地攀在她身上,汲取她身上的溫度。

奈何隔著衣服終究效果不大,沒一會兒孟寒就難耐地呻/吟起來,“香香,我冷……”

難為他病成這樣還記得身邊的人是誰,石小滿心下軟成一片,“知道你冷,等等,起來,我幫你把衣服脫了。”

說孟寒現在手無縛雞之力也不為過,渾身軟綿綿的沒有力氣,只能任由石小滿擺佈,沒一會兒就把他外衣扒了,只剩下件中衣。石小滿頓了頓,一狠心把剩下的衣服全剝了,露出他精壯的胸膛。

阿彌陀佛,救人要緊!她才沒有想歪呢!

扒孟寒衣服的時候不覺得,輪到自己時……還真是尷尬啊……石小滿猶猶豫豫,連胸口跳動的韻律都能聽見,一抬眸對上孟寒緊閉的雙眼,最終還是咬牙把衣服脫了,僅剩一件鵝黃肚兜。

她伸手遲疑地抱住孟寒,肌膚相貼的觸覺格外敏感,手下是他健壯結實的身軀,溫度灼人。石小滿閉上雙眼,眼睫微微發顫,心跳如擂鼓,就在她想退縮的時候,孟寒一翻身半邊身子都壓在她身上,反手緊緊地將她環住,頭埋在她的頸窩,噴出的灼熱氣息灑在脖頸,燙得石小滿一個激靈,動也不敢動了。

兩人赤條條地抱著,一整夜什麼也沒做。孟寒身上跟個火球一樣,後來石小滿竟然這樣也睡著了。

他發著高燒蓋四五層被子一點問題也沒有,可是苦了石小滿,早上是被壓醒的。感覺身上好似背了一座大山,喘不過氣來,旁邊還有個火爐子不停地烘烤,她想擺脫卻怎麼甩也甩不掉——

猛地一睜開眼,從夢中驚醒,旁邊是孟寒清雋的面容,距離自己很近,睫毛幾乎掃在她的臉頰上。石小滿下意識地抬手放在他額頭上,沒有昨天燙得那麼嚇人了,還好還好,總算是退燒了。

與此同時她發現兩人還是昨晚的姿勢,石小滿腦子哄地一熱,趁他沒醒之前飛快地穿好衣裳。大夫開的藥是分早中晚三次服用,這會兒天邊已經泛白,沒多久就該全亮了。她簡單洗漱一番,把藥煎好後送到孟寒邊上,動作小心地搖了搖他:“孟寒?”

孟寒一動不動地躺在床上,還是剛才她離開時的姿勢,怎麼叫都沒反應。這下石小滿才覺得心慌,“孟寒,孟寒!”

然而他就跟聽不見一般,若不是還有呼吸,石小滿幾乎以為他……

說不清楚究竟怎麼回事,石小滿只想著讓他把藥喝了再請大夫來,一口一口哺他喝藥,雖然大部分都溢在床鋪上,真正喝進去的卻沒多少。

她去的早了,大夫都還沒起來,站在門口等了兩三刻鐘,裡面的人才悠悠地開門。

“大夫,您快跟我回去看看,他燒得連點意識都沒有了,您快看看是怎麼回事!”石小滿急得語無倫次,拽著大夫就要走。

若不是對她有印象,大夫幾乎要以為是哪裡來的綁匪,“哎哎,別急啊,老夫藥箱還沒拿呢!”

石小滿跺腳站在外面等他拿東西,等人一出來不做停留,恨不得立馬就能飛奔回家裡。

路上大夫詳細問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