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眾人便在地上驚見了兩具被燒焦的屍體。

眾人紛紛驚愕,忙低頭下去看,然而,這兩具屍體被燒焦,面容早已俱毀,死者是何人,卻是認不出了。

失望之餘,忽而有人在後頭大喊一聲:“師父!”

隨聲而落的,是一個忽而衝進來的人,他直接撲倒在地上對著其中一人的屍體抱頭痛哭:“師父,不!不會是師父的,師父,師父!”

眾人都是一陣愕然,其中一人拉開了那抱頭痛哭的人,問道:“慧戒,怎地回事。”

“師父,他是師父啊!”慧戒指著自己手裡的屍體,痛哭道,“方才我回房尋師父,卻不見他人影,聽聞他同兩個人來到了此處,我便尋來了,哪知卻遇上了大火,師父他老人家便……”

這個訊息宛如晴天霹靂一般,只因這慧戒的師父便是了塵方丈!有個還鎮定的人,走過來道:“你如何確信此人是你的師父。”

“師父他老人家手裡的念珠乃是當年得道高僧贈與,極其獨特,火燒不壞,你們瞧,”慧戒哭著指向了他懷裡那具屍體上戴著的念珠。

眾人錯愕瞧去,驚見這念珠果然未壞,顆粒飽滿,連一層黑煙都未覆上。

所有的人都被這訊息驚呆了,了塵方丈竟會死在這裡,究竟發生了什麼事。當即寺裡有些身份的僧人便派人去尋了塵,結果想當然是尋不著的了。因而,這便確實了慧戒的說法,這死去之人是了塵無疑了。

“阿彌陀佛,善哉善哉,了塵方丈一生光明磊落,怎會被人暗害,造孽,造孽。”

“哼,定是鳳璇陽那畜生做的!”慧戒一抹眼淚,憤然站起,“這幾日我聽聞有兩人潛入了師父的屋裡,私下不知談些甚。今日我路過,聽聞到師父喚其中一人‘鳳施主’,指不準,便是鳳璇陽這廝!當時我猶以為是普通的來客,便未放在心上,但如今聯絡江湖上鳳璇陽濫殺各門派掌門之事,是以我肯定,這必是鳳璇陽作的!”

這話一落,周圍的氣息瞬息冷了幾分,眾人的眉目裡都攢起了濃厚的怒氣:“鳳、璇、陽!”

聲聲怒喝從眾人口中喊出,激憤的情緒瞬時被調動起來。而這時,慧戒一抹眼淚,掩在袖子裡的嘴角,彎起了一個詭異的弧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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鳳、龍兩人衝回了客棧,毫不遲疑地卸下了妝容,換上了另一張人皮面具。快速地收拾了包袱後,便從窗外躍出,騎馬而走。

所有的動作一氣呵成,乾淨利落。兩人一路狂奔,奔出城外十數里後,兩人才漸漸緩下勁來。

放緩了馬匹前行的速度,龍傾寒淺淺地鬆了一口氣。他側頭看向了一邊怒氣衝衝的鳳璇陽,抬手覆上他攥緊馬繩的手,輕輕將他的手掰開來:“你莫氣了,左右事情已經發生,再無法挽回了。”

“可惡!”一聲暴喝隨著一記重拳砸到了馬上,驚得馬匹嘶鳴了一聲,龍傾寒趕忙順了順馬匹的毛髮,安撫它。

“璇陽……”龍傾寒知曉鳳璇陽心底的苦,欲安慰他,卻不知該如何說起。

方才兩人衝進去時,便看到了塵方丈倒在了地上。察覺到了塵已經沒了氣息後,兩人知曉中計,憤怒之下,只得先一步逃跑,以免被人逮個正著。而在他們方離去未幾,外頭便燃起了大火。

然則,雖說逃了嫌疑,但以幕後之人的所為,他們定會將罪名灌之在鳳璇陽身上。因而此行,可說是白費了功夫,如此,鳳璇陽豈會不怒。

鳳璇陽憤怒之下,便想大喊,可是龍傾寒哪敢讓他喊出聲,不若被人發現便糟了,只得將鳳璇陽按到自己的懷裡,輕聲道:“若是難受,低聲喊罷,切莫驚擾到了他人。”

鳳璇陽將自己的頭深埋在龍傾寒的胸口,咬著牙,狠狠地道:“可惡,可惡,可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