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的男詭從旋轉椅上站起來,在辦公區無人注意到的角落,開始將自己撕裂。

濃稠的黑色血漿汩汩流出,染髒了他身上破破爛爛的西裝。

伴隨著令人恐懼的血肉撕裂聲,比利的身體從中間被剖分成兩半。

他把流出來的臟器拉扯一番,分別塞進兩半身體當中。

兩片身體分別開始飛速癒合,新生的白骨上以肉眼可見的速度,生出骨膜、筋肉和血管!

五分鐘後,集中辦公區多了一名身材高大、西裝革履的英俊男詭。

男詭的牛津皮鞋上沾染著斑駁的血跡和泥土,黑色西裝下,依稀可見鼓鼓囊囊的肌肉輪廓。

那顆跳動的詭心被留在【比利】的身體裡。

他將一隻手放在胸口前,感受著詭心豐沛的力量。

“永生。”他低低地說,猙獰地笑了。

“永生。”【開膛手】跟著說,冰冷地掃視了一圈集中辦公室。

“我們是真正的一體。請保持身體的營養,比利。”

比利笑出了滿口黃牙。

“我不是傻子。喂,給開膛手帶上一隻攝像頭和一些詭異。”

女警長遞上另一隻可以別在衣領上的攝像頭。

“可以在螢幕中顯示畫面,”她說,“您可以隨時監測進度。”

開膛手唸叨了一句“犬牙牧場”,大踏步地離開了集中辦公區。

比利重新回到座位上,將腳擱置在桌臺。

他腳上那雙大的嚇人的骯髒皮鞋已經不見了,嶙峋的趾骨間爬動著蛆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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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這樣。”他說,“來杯咖啡,要雙倍的牛奶和糖。”

“聰明。”放映室內,桑德斯露出讚賞的表情。

“啊,卡爾,你真是連你哥的一根腿毛都比不上。”

聽到這句挖苦,卡爾撲通亂跳的詭心反而平靜下來。

心底的恐懼減退了些許,他整隻詭如同一掛剛滾過沸水的麵條,軟塌塌地癱在沙發上。

“他不會輸的。”他空洞地說。

“是的,當然。”

尖下巴詭異立即附和道,明顯地也鬆懈下來。

“誰能分得清本尊和分身?想想吧,那小子剖開開膛手的胸膛,卻發現裡面空空如也!哈哈哈哈!”

晚宴已經擺好,他伸出手,抓起一塊色澤金黃、紋理分明的肉排。

“聽說是【瓦爾農場】最新產品。”尖下巴心情很好地說,“美味,並且昂貴……名副其實。”

“我可不吃那玩意兒,”桑德斯慵懶地說,端起一盤切好的派,“他們把肉排醃出了一股死老鼠味。不過,我願意為這種天才的創意買單。”

時間接近傍晚,層疊的黑雲下,最後一絲自然光也將被吞噬。

機長拖拽著兩隻身受重傷的詭異哆嗦著往前走,制服口袋被兩顆新鮮詭心撐得鼓鼓囊囊。

漆黑沉靜的牧場中,皮鞋在金屬舷梯上踩出咯噔咯噔的聲響。

機長進來後,舷梯緩緩收縮,機艙門隨之閉合。

頭等艙亮著暖黃色燈光。

那隻可怕的年輕詭異面帶微笑,靠著最前方的座位站著。

他旁邊是那幾只面色不善的肉畜,機長想到滿艙的黑灰,又是一陣反胃。

他掏出兩顆心臟,迫不及待地將它們遞給宋均。

“您要的詭異,帶、帶到了。”

宋均掃過兩隻因恐懼而面容青灰的詭異,笑了笑。

“我只要你們回答一個問題,”他溫和地說,“是誰派你們來的?你們身後的那位大領導,他在哪座城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