適地搭著雙腿。

“這不好玩。”覆面下意識地說道。

他立刻反應過來自己差點說漏了嘴,急忙找補:“尊主,我的意思是……”

“噓。”桑德斯制止了他的話。

熒幕裡,紅頭髮青年似乎在思索著什麼。

他閒庭信步,走過寬闊而稀疏的草坪,路過籃球場旁邊的木質長椅。

“我們的新貴,跟著肉畜們離開了嗎?”桑德斯沒頭沒腦地問了一句。

宋均點點頭,於是覆面說:“是,尊主。他跟在肉畜們後面離開……期間夢主沒有在他們身邊。”

桑德斯笑了。

“這就說得通了。”他愉悅地說,“新貴看來有兩下子。我想想——他早在開槍的時候,恐怕就知道葛迎已經變成了夢主。”

宋均眯起眼睛,露出一個微笑來。

他開口套話道:“尊主,這也說不通。他們全程都在我們眼皮子底下,他是怎麼控制夢主的?”

桑德斯並沒有察覺到異常。

“他的小寵物。”他冷冷地說,“他本身並沒有可以控制別人的天賦,全靠下屬。你們還記不記得【開膛手】底下那個反常的女警?”

“她那個情況,再結合現在呈現出的結果,他身上那隻寵物很有可能具有某種佔領操縱詭物身體的能力。”

桑德斯已經來到了監獄樓幽暗的門洞前。

這裡面連氣味都做得很逼真,潮溼黏膩的臭味兒飄進桑德斯的鼻腔。

桑德斯卻沒有絲毫嫌棄,甚至很細緻地打量著自己的作品。

“夢主在夢境裡無所不能,可以隨意改變自己的容貌。”他說,“他把自己關進禁閉室,想都不要想,是以新貴的容貌出現的。”

“而真正的新貴和肉畜們出去了。”

覆面擦了一把汗。

桑德斯說:“膽子很大。他這麼做,是對我赤裸的挑釁。”

他熟門熟路地往一樓最深處的禁閉室走去,鞋跟在幽深晦暗的走廊裡敲起迴音。

“他既然知道夢主是怎麼回事,就一定知道,身在夢境中的我不能讓夢主湮滅,不然整個夢境就會坍塌。”

“哎呀。”桑德斯快活地笑起來,“他捏準了這一點,想要讓我進退兩難,失去分寸。這樣一來,他的小寵物就可以趁機對我們出手,在夢裡把我殺掉。”

他停住腳步轉身,夢主也在同一時刻轉過頭來。

熒幕裡的兩格畫面在這時發生交匯,夢主的視線裡,桑德斯正趴在合金柵欄後向他微笑。

“嗨,夢主——”他拖長聲調,“或者我應該叫你……新貴的寵物?”

桑德斯沒有再偽裝,他的眼睛恢復成瑩亮的紫色和黃色,專注地盯著“宋均”的頭部。

宋均調轉監控視角,看到了桑德斯背在背後的手。

他正緊緊握著一把尖刀,刀尖旋轉著,似乎在尋找著某個精確的角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