縮在角落裡瑟瑟發抖的清潔工站起身,帶著一根掃把,一步三搖地走進集中辦公區。

電話那頭,惡魔的聲音像一把錐子,一下一下鑽著他的大腦。

“保持聯絡,”那個年輕的男詭說,“意思是,請開啟擴音,把手機放進口袋裡。”

“死亡是新生的序章。就一秒,不會很疼的。”

宋乞側頭看著微笑的宋均,詭異地生出了一點想到現場看爆炸的慾望。

他伸長脖子看了看嚴防死守的邊關,有點摩拳擦掌。

“哥,你說是不是國外的詭異都比較好對付一點?”

宋均關閉了手機的麥克風,防止聲音漏到對面去:“啊?什麼?”

宋乞點點頭:“看到這些詭異,我唯一的想法就是炸。但是如果哪天我門口出現了一件紅嫁衣或者一雙繡花鞋,那我唯一的想法就是我他媽涼透了。”

“那就給你祖宗燒高香。”宋均敷衍地說,豎起耳朵聽電話對面的動靜,“詭異對上詭異,來個物理超度不過分吧?”

宋乞想問祖宗喜歡檀香還是沉香,然而宋均豎起一根手指,示意他安靜。

他把電話開成擴音,那頭,響起了警長標誌性的大嗓門。

“破譯了?鎖定了?那該死的玩意兒在哪兒?”

回答他的那個聲音有些顫色。

“在這裡,長官。”宋均能想象到這詭異滿頭的冷汗,“就在我們這個警署大樓裡。”

砰!

兩樣堅硬的東西碰撞了。

“不可能!”警長失聲喊道,“他們怎麼敢的?”

場面沉默了兩秒,隨後警長喊道:“定位!精準定位!把監控調出來,我要去找菲森先生!”

大環境重新嘈雜起來,摻雜著咚咚的跑動聲。

“我給炸彈定時了。”後排的李越非說道,“五分鐘,夠了嗎哥?”

宋均比了個ok的手勢。

放映室內,大鼻子詭異看著匆忙跑進辦公室的警長,後槽牙鬆不開了。

“在警署沒走!”一股巨大的恐慌席捲了他的內心,導致他的語氣有點歇斯底里。

大鼻子詭異眯起眼睛用力看著螢幕,試圖從集中辦公區裡發現點什麼。

“他到底想幹什麼?他除了監聽監控,還想幹什麼?”

這聲音裡裹挾了一點恐慌,大鼻子詭異的手緊張地攪動著,根本停不下來。

他聞到了有點濃烈的腐臭味,扭過頭去一看,尖下巴的額頭已經沾滿了腐水。

面容清秀的詭異要淡定一點,可是他緊緊地捏著高腳杯,酒灑出來了也渾然未覺。

“有可能是忘記了逃跑。”他說,“或者在往外跑,但是沒有跑掉。”

“他們是根據定位判斷的位置。”一直沉默的蒙面詭異開口了,“有沒有一種可能性,是他不小心把手機丟在了這裡?”

桑德斯很惡趣味地咬著黃油薯條。

為了看一場完整的直播盛宴,他故意沒有調整畫面,讓頻道一直保持在菲森那裡。

“多一些看客,就多了一些欣賞的視角。”他喃喃自語道,看著螢幕上滿頭大汗的警長和摔掉了第三隻茶杯的菲森先生,露出一個意味深長的笑容。

“對嘛,這樣才叫驚喜。一切都平鋪直敘的話,也太沒有意思了。”

熒幕裡的詭異們安靜了一瞬間。

一個小警員推開了辦公室的門,有些緊張地看了一眼外面,神神秘秘地做了個“噓”的手勢。

菲森不耐煩地張口,還沒有等他說話,小警員便快步上前,放低聲音。

“我們找到了那隻詭異的具體樓層位置。”他急促地說,抬頭掃了一眼光腦螢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