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的紗裙,襯著幾樹淡紫的丁香花。風吹起你輕盈的衣袖,整個人翩然欲飛……”他的聲音欲飛低沉誘人,彷彿沉醉在初見的回憶中,卻又笑了,拿著笛子輕敲著掌心:“我從不覺得丁香有什麼好,不過我卻選擇了這個遍植丁香的院落……”

……

“哎呀,姑娘,你這是怎麼了?快坐下……該不是中暑了吧?快來人……蕊珠……”

程雪嫣剛剛也不知怎麼突然就覺得胸口發窒,眼前發黑,不過這會也緩過來了。

蕊珠已經進來了,很有先見之明的拿著個寶藍陶瓷描花小瓶,拔下塞子,倒出粒褐色小藥丸。

“前兒個代先生也中了暑。這天還不大熱,只怪她人胖,受不住,可是雪嫣先生這是……”

“我們姑娘身子骨一向不好,你又不是不知道……”碧彤嗔怪的拈起那藥丸:“怎麼還是茶?還不倒了白水來?”

蕊珠捱了嗆,自然氣悶,卻也不敢怠慢,忙去換水。

“不用了,”程雪嫣叫住她:“已經沒事了……”

“姑娘別硬撐著,要不今天先回去歇著,明兒再來……”碧彤見她臉色一片潮紅,不免擔心。

“碧彤在說什麼?”蕊珠正色道:“就算要回去也得先回稟了夫人,夫人同意了才可……”

“你別以為你在關雎館當差就事事拿夫人說理,你覺得夫人是認為姑娘的身子重要還是關雎館的教習重要?”碧彤立刻夾槍帶棒的頂了回去。

“碧彤,有理說理,我並沒有把夫人擺出來嚇人,這是關雎館的明文規定,你跟了你家姑娘這麼多年,我不信你不知道,難道去太尉府轉了一圈連規矩都忘了?”

蕊珠這話越說越帶刺,碧彤聽得腦門直冒火,手一叉腰就準備跟她好好理論一番:“我就知道,你眼裡就只有個夫人,全不把先生們放在眼裡。我問你,夫人是主子,姑娘就不是主子了?還是蕊珠你把自己當成了主子,竟然敢來管姑娘的事?”

蕊珠先前倒說得痛快,只當在回敬碧彤,全忘了程雪嫣也在這。

程雪嫣原本也只當她是在針對碧彤,不過轉念一想,太尉府……這不是擺明著要和她叫板嗎?

正待拍案而起,一個著深藍褙子的嬤嬤進來了。

程雪嫣一看就知是關雎館的管理人員,因為她和許多單位的中層一樣,皆是一臉苦大仇深的模樣。

“怎麼這麼吵?”

碧彤和蕊珠那表情的確是準備“惡人先告狀”,卻都只是動動唇,惡狠狠的瞪對方一眼,不吭聲。

看來這嬤嬤的確很“高階”。

嬤嬤的目光嚴肅的在她二人臉上逡巡一番。

“蕊珠,讓你服侍先生,眼下你做的是分內的事嗎?這位是碧彤吧,我許久不去內院,不知那邊什麼情況,想來丫頭們都可以不守本分胡說胡鬧了。可是別忘了,這裡是關雎館,不是任性妄為的地方!姑娘尚在此還敢如此放肆,你們也太不把姑娘放在眼裡了,這若是傳出去,便是個管教不嚴之罪,這讓咱們關雎館的臉往哪擱?讓外人如何看待我們關雎館?姑娘,若真是身子不適,老奴這就去回稟夫人,待姑娘好了再來。”

語畢,生硬的朝程雪嫣屈了屈膝,轉身便走。

程雪嫣一聽,這是把她們三個一塊損進去了,依次排列,數她罪最重,一時火大,不禁拍案而起,桌上的茶盅都跟著跳了兩跳。

“嬤嬤請留步!”

嬤嬤本被身後一聲巨響嚇了一跳,又聽到這一聲利喝,立刻轉過身來,卻見程雪嫣和顏悅色站在桌旁,還向她行了個屈膝禮。

“姑娘,這可使不得。”

嬤嬤有點受寵若驚,另有些猜不透程雪嫣葫蘆裡賣的什麼藥。

“嬤嬤見教得是,我沒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