片刻間,兩名苗女抬著一隻木箱,放在大殿正中。

那木箱看來已經十分陳舊,四周沽滿了泥土,一把銅鎖也早已鏽漬斑剝。顯然的確是甫由泥地裡掘出不久。

鬼叟朱逸親自走到木箱前,俯身檢視了一遍,直到證明封處無異,方才將銅鎖扭斷,拉開木箱,從裡面取出一隻巨大的玻璃瓶。

康浩凝目望去,不覺吃了一驚,原來那玻璃瓶中竟然包著一個眼鼻四肢俱全的嬰兒。

這種用嬰兒泡製的“聖嬰酒”,別說叫他喝,就是看著也令人噁心欲吐,滿肚子的不是滋味。

但那青衣文士卻笑盈盈站起身來,抱拳說道:“教主盛情,誠令我等卻之不恭,受之感愧,這個成形聖嬰,怕不有千年以上道行了吧?”

鬼叟朱逸笑道:“不錯,非僅此物已達千年道行,便是老朽用以泡製的藥物,也屬罕世難得。”

康浩忽然心中一動,忙道:“敢問教主,這瓶中聖嬰,究竟是什麼東西呀?”

鬼叟朱逸微露訝詫之色道:“怎麼?少莊主連這東西也不認識麼?”

康浩道:“晚輩見陋識淺,尚祈教主明教。”

但那青衣文士沒等鬼叟朱逸開口,冷冷一笑,說道:“這倒有趣,堂堂川西太平山莊的少莊主,居然會不認識千年成形何首烏?”

康浩一驚,顧不得他話中有刺,駭然道:“呀!這嬰孩模樣的東西竟是千年何首烏麼?”

青衣文士漫聲吟道:“酒是瓊漿液,藥是罕世材。銀針逢酒溶,蠱毒遇酒解。愚人不識貨,識作腹中胎。如此少莊主,'奇+書+網'可笑復可哀。”

康浩俊臉一紅,急忙轉問鬼叟朱逸道:“教主,此話當真?”

鬼叟點點頭,道:“不錯。本門‘銀針搜魂’和‘絕情蠱’兩大秘技,此酒乃是酒剋制的解藥。”

康浩大喜,忙不迭抱拳長揖,謝道:“教主厚賜,實令晚輩感激不盡……”

“且慢!”青衣文士突然冷冷截口道:“教主之意,原是欲將此酒分賜你我二人各得半瓶,但如此罕世珍品,人人都欲據為已有,在下殊不願與人分享。”

康浩道:“依閣下的意思又怎樣?”

青衣文士傲然道:“在下久聞川西太平山莊名滿江湖,不揣冒昧,想向少莊主討教討教,咱們就以這半瓶‘聖嬰酒’作為賭注,勝的全瓶拿去,敗的拱手相讓,不知少莊主可有膽量接受賭賽?”

康浩心忖道:若中旁的東西,便讓你得去也沒有關係,這聖嬰酒既是銀針搜魂大法和絕情蠱的解藥,我千里遠而來,豈肯由你獨吞。說不定,只有狠一狠心,連你那一半也一齊拜受了。

心念電轉,便微微一笑,道:“閣下這話,可謂深合敝意,只是你我初次相見,彼此尚未請教尊姓大名,據言比試恐怕不大好…….”

青衣文士道:“武林人物,不須拘於這些俗套,咱們就來個先賭賽後通名,有何不可?”

康浩也被他一再進逼激發了豪性,笑道:“就依閣下,請問如何賭賽法?”

青衣文士道:“久仰太平山龐老莊主‘神眼金刀’的盛名,但不知那‘神眼’二字,因何而來?”

康浩道:“那是江湖同道讚譽家父目力精湛,故有此名。”

青衣文士飛快地望著鬼叟朱逸一眼,冷笑道:“少莊主這話就不對了。”

康浩道:“有何不對?”

青衣文士道:“據在下所知,太平山龐老莊主那又神目,乃是天賦異秉,色呈碧藍,後在敦煌石洞中,獲得一部《洗神秘錄》,練就千里眼絕技,能在十丈外觀蟻鬥,三里外見蚊蚋,才獲‘神目’雅號,難道少莊主竟不知道嗎?”

康浩越聽越驚,心念電轉道:“此人對太平山莊如此熟